【人性‧姓人】出朽/惡魔島?渡假島?

2018年10月11日 11:46

▲2017年出品的《惡魔島》,是重拍1973年由史蒂夫麥昆和達斯汀霍夫曼主演的經典逃獄電影《惡魔島》。(圖/甲上提供)

作者出朽/苦修樂學,喜讀書,手不釋卷;喜思考,行萬里路;愛史學、愛哲學、愛藝術,遊走於三岸四地,出入於全球實務與理論,而好發肺腑之言。

描述一個惡島的最佳辦法是什麼?是洪水猛獸、狂風暴雨、窮鄉僻壤、鳥不下蛋?還是四季如春、世外桃源、雞犬相聞、鳥語花香?

想必是前者吧?

電影“惡魔島(Papillon)”這部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越獄片子,先後拍過兩部。前面一部在1973年出品,轟動世界。目前這一部是2017年出品,總體成就稍遜,但是可看性不差。

容我介紹一下,惡魔島是上個世紀上半葉法屬圭亞那的殖民地監獄轄下小島,在殖民地監獄越獄失敗而犯有重大過失的重刑犯人,才會被發配去這個惡島。惡魔島座落在南美洲大西洋海濱,四面環海,地形險峻,所以一旦發配,沒有可能逃出,囚犯只好在此了卻殘生。

前後經過44年才改編重拍,“惡魔島1973”和“惡魔島2017”這兩部片子卻教我看不出電影界透露出什麼科技之外的明顯進步。事實上,人類的敘事能力,從東方的司馬遷到西方的莎士比亞,一朝站在圖騰的最高點,一路走來,始終很難超越。即使集中全球之力,給一部作品丟進去幾億幾億美元的大錢,一同歸結到比方說百老滙和好萊塢的人才機制與平台,沒有意外,最多勉強和子長與威廉打個平手。

不過,後生可畏的,是表現手法。

所以,就讓我們看一看“惡魔島1973”和“惡魔島2017”的表現手法。

這兩部片子都必須面對一個問題:究竟要怎麼樣去呈現一個叫做Devil’s Island的“惡魔”本質。

描述一個惡島的最佳辦法是什麼?如果是狂風暴雨、窮鄉僻壤、鳥不下蛋,還嫌不夠,那麼“惡魔島2017”把它再加上了哀號的、殭屍般的、弱肉强食的以及自盡的囚徒,和無情冰冷的監獄。是不是足夠呢?

或許那太過於直觀了,效果可能適得其反?老子的美學不是一針見血地說,“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又說,“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惡魔島1973”的選擇,和“惡魔島2017”完全不同。 1973的製作團隊選擇了一個四季如春、世外桃源、鳥語花香的景色,在小島上,囚徒自由自在、自給自足,各人住在自己的小茅舍,養著家禽,好像過著“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大洋”的生活。

“惡魔島1973” 簡直是在描寫一個“美麗島”了!好像那“惡魔島”其實是一個野生體驗度假勝地!

當然不是的。這個美景小島,不過彈丸之地、絕無人跡。在彈丸裡面的所謂自由自在,遠遠不是真正的海闊天空。人,嚮往自由;人,需要和文明來往;人,還需要面對記憶和親情友誼。真正恐怖的惡魔島,是雖然其他種種一切好,但在這裡,人失去自由、隔絕文明、又記憶懲罰並且終生脫離了親情與友誼,日復一日,毫無任何希望。那些種種惡,才是人最大的酷刑,因此而要死命逃離。

美國舊金山灣那座風景宜人的埃卡揣茲(Alcatraz)島,四面峭壁深水,面對金門大橋和舊金山漁人碼頭,曾經有30年關押過不少知名的重刑犯人,便在若干程度上也是這樣一個地方。

台灣的綠島是否在若干程度上也曾經是這樣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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