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的地下少女！活在嘲笑與蔑視下 被迫「女扮男裝」討生活

▲阿富汗長年戰火連天。（圖／路透）

實習記者鄭佩玟／綜合報導

戰火紛飛的阿富汗長期籠罩在父權體制之下，當地女性不僅在經濟上必須依靠男性，就連生下女兒彷彿都是原罪，會被視為是「社會負擔」，兒子則是負責賺錢、繼承家產，撫養日見衰老雙親的存在，甚至還給必須女扮男裝的少女們一個專有名詞「Bacha Posh」。

據《國家地理雜誌》報導，偽裝成男孩外出，代替父親打工賺錢，不是中國文學作品「花木蘭」的故事，事實上在世界各地並不罕見，這些遭到外在環境逼迫的女性，部分選擇批上戰袍，赴戰場從軍，另一些人則進入修道院，為神奉獻一生。有些家庭為了讓小孩過更好的生活，更從小把女兒當兒子養。

▼阿富汗的撿垃圾婦人。（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戰火連天的亂世，阿富汗整體女性多於男性，其中還有許多寡婦，由於有女性不能外出工作的信條，許多人只能被活活餓死，「我多希望我有一個兒子而不是女兒，我多希望上帝不要創造女人。」這是許多絕望母親的心聲。

在這樣的痛苦之中，誕生了一群女扮男裝的女孩，為養家餬口被迫剪短頭髮，穿上男裝出門賺錢。以美國為據點的女性團體「Women For Afghan Women」（WAW，致力於阿富汗女性人權活動的女性團體）成員納西姆（Nadia Nasim）認為，當一個社會過於偏重特定性別族群，不顧另一個性別，必會出現試圖打破僵局的民眾。

▼阿富汗長年戰火連天。（圖／路透）

納西姆認為，透過從小把女兒當兒子養的方式，雖然「表面上」能減緩社會對沒有生男孩子家庭的抨擊。藉由「Bacha Posh」，這些女孩不但可以外出單獨採買，還可以到學校接送姊妹，只要是一般男性可以做的事，這些「女扮男裝」的女孩都可以做；甚至當地還有一個傳言，只要讓自己的女兒女扮男裝，下一胎就會生下男生。

如今，幾乎每個阿富汗家庭都會有這樣女扮男裝的孩子，做為一種創造性打破制度的方式，似乎已成為一種普遍社會現象，也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位女孩，也沒人會戳破這個秘密，相對以前，真的是一種進步嗎？

Did you know that in Afghanistan many families secretly dress their girls as boys? It's a centuries-old tradition known as 'bacha posh' pic.twitter.com/3H27qjfuQ8

— TRT World (@trtworld) 2018年5月9日

只能說，這終究是一段「偷來的時光」，報導稱，通常情況下女扮男裝的女孩在進入青春期前，就必須恢復女性身分，然後被迫嫁人。然而這些人沒有經歷過女孩的童年，不會煮飯、不會縫紉、不會做家務，在來不及適應女性身分的同時，還會遭到婆家的歧視；而曾經享有的男性權力，一夕之間被剝奪。做為一名女性，她們沒有資格反抗，只能忍氣吞聲，甚至產生自我的「性別混淆」。

女性團體「Women For Afghan Women」成員納西姆說，為幫助當地女性，該團體於阿富汗的首都喀布爾設置據點，據說每年最少會有2批女扮男裝的女性前來尋求支援。納西姆說，這些女扮男裝的女性，因身分特殊，常受到言語侮辱、霸凌，甚至被社會分割，但因當地男性地位遠高於女性，許多當事者仍堅持以男性的身分過活。

儘管如此，隨年紀增長，受女性性徵、周遭目光等因素影響，仍有不少女性被迫下廚，學習普通女性低下頭，避免與他人目光接觸。

▲看到這樣的照片，讓人好奇戰前的阿富汗究竟是如何？（圖／路透）

無法確定這種「Bacha Posh」的習俗源於何時？為何會出現？納西姆指出，「隨身體逐漸發育，這些女性會慢慢意識到自己無法再繼續扮演『男性』了，但就算她們想做回普通的女性，也很少有人會不抱任何有色眼光，將她們當成『普通女性』，我認為否定她們身為女性的權利，就是對『女性』這個性別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