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鏡周刊
Psy Group在圖萊里大張旗鼓操作選情，結果卻是一敗塗地。
不過，在情報專家眼中，「私家摩薩德」這一行大有發展。未來的世界裡，網路假身分將縱橫各個領域。
2017年6月起，圖萊里陸續出了一些奇怪的事。陸續出現好幾個和罷免投票相關的網站：Tularespeaks.com、Tulareleaks.com、還有Draintulareswamp.com。它們的網站名稱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2016年的美國大選（drain the swamp正是川普的競選口號之一，而DCleaks則是專門散播不利希拉蕊消息的網站）。這些網站會把訪客導引到抹黑古提瑞茲（Senovia Gutierrez）的文章。古提瑞茲正是發起這次罷免醫院董事的主要領導人。
圖萊里地方報紙《Valley Voice》的記者報導了這消息。他說：「你可能以為在大城市或全國性的選舉才會看到這種事，在一個小地方、一個關於圖萊里醫院董事會的罷免出現這種事，實在太瘋狂了。」
除了網站之外，網路上也開始出現一些自稱是圖萊里本地人、但實際上沒人認識的帳號，開始張貼一些攻訐古提瑞茲的貼文。有些人暗示她受賄，有些則質疑她的墨西哥裔背景和口音，以及她的公民身分。
除了網路攻勢之外，Psy Group也展開off-line的「地面戰」。在6月9日，一名金髮女子來到古提瑞茲家門口，應門的是古提瑞茲的兒子理查。這名女子自稱是罷免案的支持者，交給了理查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To: Mrs. Sanovia，把她的名字拼錯了。理查同時發現對街有個男子拿著長鏡頭的相機對著他拍照。
不久之後這些照片就在Draintulareswamp.com出現，貼文的標題是「誰是古提瑞茲的幕後藏鏡人？」內容則是提行大家要注意古提瑞茲，說過去一個禮拜經常有名牌黑色轎車出現她的門口，而照片似乎在暗示他的家人收受賄賂被人收買（實際上，信封裡裝了Tommy Hilfiger的30美元禮券）。
在draintulareswamp的其他文章則質疑古提瑞茲無法勝任財務管理，並貼出了她曾在2003年宣告破產的文件（破產文件是真的）。支持罷免陣營的馬丁索亞瑞斯（Deanne Martin-Soares）說：「太可怕了，她們貼了一些我們不敢置信的東西，而且發動非常迅速。我們追查不到來源，不知它們從何而來。」
到了6月16日，圖萊里的居民都發現自家門口的門把上塞了宣傳單。宣傳單嘲笑古提瑞茲「毫無經驗」，並邀選民們可以到Tulareleaks.com「查看更多的證據」。
最後，在罷免投票的前一天晚上，古提瑞茲另一個兒子亞力士的家裡房子失火，所有家當幾乎都付之一炬，還包括最後一批支持罷免的文宣品。亞力士懷疑失火和選舉有關，不過當地消防單位排除了人為縱火的可能。
7月11日，圖萊里地區醫院罷免投票，Psy Group策略的奏效與否真相大白的時刻。投票出現壓倒性的結果，不過Psy Group的客戶並不是勝利的一方。在一千多張的選票當中，只有195張反對罷免。至於古提瑞茲則獲得75%的選票支持她遞補被罷免的董事職位。
被罷免那位董事庫馬爾，他的選戰顧問麥金尼（Michael McKenney）在罷免過程中曾力勸停止這個抹黑攻擊策略。他說：「罷免投票是關乎選民的憤怒。讓罷免過關，你得維持選民的憤怒情緒。要阻止罷免，你得消除選民的怒氣。」他認為抹黑戰術效果適得其反，「人們反而會覺得古提瑞茲被騷擾」。
麥金尼也說他曾經要本吉維「馬上停止」這些選戰的招數，結果是本吉維從此不再回電。
至於Psy Group本身，事後則遭到美國FBI的調查，公司的金主札梅爾在2018年決定結束公司的運作。據說有些Psy Group的員工對公司結束感到可惜，其中一人說：「如果公司還在，光是這個所謂的負面消息應該會帶給我們很多客戶。」
雖然對Psy Group來說，這也許是令人尷尬的大慘敗。不過，全球市場對於「私家摩薩德」的需求，顯然還會持續擴增。他們的情報技術除了影響選舉之外，還可能擴大到其他商業領域。一位前以色列情報官員說，未來網路假身分可能也會被用來操縱房地產市場；比如說，製造買家爭相出高價搶購的假象，或是散播有毒物汙染的謠言來嚇走競爭對手。另一名前摩薩德官員也說，網路假身分的應用「沒有止境」，「從自由市場的觀點來看，這真可怕。」
參考資料：New Yorker, Visalia Times Del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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