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個媽媽+5隻貓=6歲女兒幸福的家!她們共同的母親節心願:希望未來不用再走上街頭。(圖/Jovi提供,以下同)
記者林育綾/專訪
Jovi與她的太太Mindy時常為了爭取同志權益走上街頭,甚至連同志圈都說「怎麼又是這家人!」今年母親節,兩個媽收到女兒苗苗親手做的卡片,用注音符號寫著「媽媽、媽咪,我愛妳。」而她們共同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們家可以不用再走上街頭。」
▲6歲女兒苗苗今年親手做給媽咪、媽媽的母親節卡片。
適逢同婚合法化倒數,三版本法案角力之際,8日一家人才剛與將近40個同志家庭一起前往立法院外抗議,為了同婚法案提出訴求,她們解釋「並不是我們愛拋頭露面,一方面是因為有些同志不便出面,我也希望有更多同志家庭可以站出來,讓更多人知道,我們沒有不一樣。」
然而新聞總是希望報導「與眾不同的故事」,為了瞭解2個同志媽媽如何照顧她們的孩子,《ETtoday新聞雲》也特別在當天專訪Jovi,試圖找出同志家庭在親子教養上的「特別」;卻發現她與太太對孩子的付出,跟一般的異性戀家庭幾乎無異。或許花了很多的心思、有更周全的考量、做了更多的準備、給孩子更多尊重,也比一般人有更多的勇氣,但其他的養育日常和親子互動,平凡到讓人差點無從下筆。
▲Jovi(右)和Mindy(左)決定「結婚」拍婚紗照時,女兒苗也擔任小花童。
其實在台灣,已經有超過300個同志家庭,雖仍屬少數,但都是真實的存在。Jovi 當初迎接孩子並非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思考及規劃的。只是因為本身有遺傳病史,當年與前妻討論溝通後,決定用前妻的卵子,搭配國外精子捐贈者,形成胚胎後才由Jovi懷孕生下女兒「苗」。
不過她在生產時血崩陷入昏迷,孩子誕生後還一度無法自主呼吸,伴侶在法律資格上卻無法簽手術同意書,連要進去新生兒加護病房都被擋在門口。這一路走來的辛苦和困難,讓她明白能擁有現在的幸福,是多麽得來不易;也因為還有許多的「不容易」,產生走上街頭爭取權益的勇氣,為的只是「要讓孩子能夠平安長大。」
▲女兒剛出生時,一度無法自主呼吸而陷入急救。
一般人對Jovi 的印象或許是2年多前,她抱著堅持同行的孩子,在護家盟抗議場上現身的影片,她一遍又一遍大聲地呼喊「請你們看一看,你們在抗議的是什麼?你們在抗議的是不讓我的孩子有一個家!」影片後來造成瘋傳,有支持也有爭議,卻很少人知道她們一家人私下的平凡和努力。
從幫苗選擇幼稚園開始,Jovi就花了許多心力,很幸運找到目前這間學園,讓她在成長和學習過程中,獲得平等的尊重與快樂的童年。而從苗2歲起,Jovi 就跟太太開始幫她找未來就讀的小學,一間間打去學校說明詢問,「你好,我們是同志家庭,想請問貴校能不能承接,有沒有相關的性別平等教育,讓不理解的孩子能認識且學習尊重?」當時還有一間學校說「喔⋯我再問問看我們校長,願不願意『接受』妳們。」
為了讓苗進入友善、優質的校園體系,Jovi和Mindy也曾報名某校抽籤,只是校方規定雙親必須上滿80個鐘頭的課才有資格,但「夫妻時數可以合併」,就在她們倆合力上滿之後,學校卻忽然說「很抱歉,妳們在法律上,似乎沒辦法證明2人都是孩子家長,因此另外40個小時必須補辦。」她們氣到差點落淚,後來跟校方提出「5月24日後,一定能補上法律證明」才被通融。
只可惜終究與那間學校無緣,就在陸續打了無數通電話給無數間小學後,總算遇到一間學校以平常心表示「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們對我們來說也是很平凡的一般家長,記得要按時報到。」據悉該校有性平相關教育,因此Jovi 抱持著相當樂觀的態度,讓苗能在今年9月順利成為「平凡的小學生」。
▲▼在女兒的心目中,一位媽咪、一位媽媽,還有5隻貓,就是給她愛與支持的家。
在專訪過程中,Jovi一家人一邊吃著午餐,從進咖啡廳開始,她與太太都沒拿出手機來滑,「我們做很多事情,都是以孩子為優先。」她對孩子的教育十分尊重,總是把她當成獨立的個體來看待,雖然一般人看到她,會因為混血兒般的外表有更多關注,「但我們告訴她,你很優秀是因為你的努力,不是你長怎樣或身份特別,你就是你。」
有一天,苗告訴Jovi 自己在幼稚園「有喜歡的男生」,Jovi 起初驚訝她已經懂得「喜歡」,也向她確認「所以你是異性戀?」沒想到苗反過來對媽咪說「我喜歡他,是喜歡他這個人,不是因為他的性別。」
雖然台灣同志家庭為數不算多,一間小學很可能只有一位孩子是來自同志家庭,但Jovi重申「我們是少數,卻不是弱勢。」她認為「有問題的並不是我們,而是環境需要有更多的支持和友善教育。」更舉例,在歐洲其實從2歲就開始有適齡的性教育,但是在台灣,孩子必須等到8歲,卻只有關於兩性平等,沒有多元性平,才會形成如今不友善、歧視、對性別認知貧乏的社會。
在苗的心目中,一位媽咪,一位媽媽,還有5隻貓,就是給她愛與支持的家,也是一起學習和成長,共同勇敢面對難題的家。今年母親節,她親手做卡片,畫上兩位媽,用注音符號寫著「媽媽、媽咪,我愛你。」她們都期望在5月17日過後,立法院最終表決能傳出好消息,讓一家人不必再走上街頭,過著與一般人一樣平凡的生活。
*Facebook粉專:吳少喬,我是女同志,也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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