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渺渺小姐
「少年不識李宗盛,讀懂已是曲中人。」是聽者的註解。
明明是說著自己的故事,卻唱進數十萬、百萬人的心坎,時代與人生,竟讓我們如此相似。歌裡的詞像詩,李宗盛的歌需要品嚐在獨處之中、夜深人靜的時候,像是在耳邊低語一般,配著人生的那些回憶片刻。
父親,是舊歌的主題,而新寫的,是回憶。
安心度日、名就功成,人生從懵懵懂懂、傷痕累累到體會世事,經過千百場歡欣別離,即使在職場或商場人際關係得心應手,對家人卻總不拿手,因為塞進了太多的回憶片刻、失望痛苦、溫暖包容跟血緣牽絆。
一首新寫的舊歌 它早該寫了 寫一個人子 和逝去的父親講和
我早已想不起 吹噓過的風景 而總是記著他 混濁的眼睛
比起母親,父親的愛真的更難以言喻,父親無法脆弱,父愛無法示弱。
▲李宗盛詮釋歌曲的方式,是種過盡千帆的韻味。(圖/相信音樂提供)
所以父親只能等待,孩子走過了人生,嚐到了純粹思念、站在了同理同情的位置,然後跟他把酒言歡。等得到是幸運,等不到只能放棄。
那個以前的小李 曾經有多傻呢
先是擔心 自己沒出息 然後費盡心機想有驚喜
等到好像終於活明白了 已來不及
多年後人子在心裡還留住了那種思念,是幸還是不幸呢?我想是種幸運吧,思念著某人總是幸運,無論是牽著跟他去買早餐的大手、跟他在摩托車上感受的涼風、或是發現父親頭髮全白的那個片刻,那是種人生難得的,純粹的快樂,與愛。
李宗盛唱著:有一天當我乘風去見你,再聊聊這歌裡,來不及說的千言萬語
下一次,我們都不缺席
就這麼約定,好嗎?
▲李宗盛在歌裡闡述他對父親的愛。(圖/相信音樂提供)
《新寫的舊歌》
詞/曲:李宗盛
比起母親的總是憂心忡忡 是啊 他更像是個若無其事的 旁觀者
刻意拘謹的旁觀者 遺憾 我從未將他寫進我的歌 然而
天曉得這意味些什麼 然後我 一下子也活到 容易落淚的歲了
當徒勞人世糾葛 兌現成風霜皺褶
爸 我想你了
到臨老 纔想到要反省父子關係 說真的 其實在回答自己
敷衍了半生的命題 沈甸甸的命題
它在這裡 將我拽回過去 像個終於靈驗的咒語
那些年只顧自己 雖然我的追求他 無能 也無力參與
只記得 我很著急 也許 因為這樣 沒能聽見他微弱的嘉許
我知道 他肯定得意
只是 等不到機會 當面跟我提
思念其實不是 不是這個歌的主題 我相信不只有我 在回憶時覺得吃力
兩個男人 極有可能終其一生只是長得像而已
有幸運的 成為知己 有不幸的 只能是甲乙
若是你同意 天下父親多數都平凡得可以
也許你就會捨不得再追根究底 我記得自己
當庸碌無為的日子悄然如約而至 我只顧卑微地喘息
甚至沒有陪他 失去呼吸
一首新寫的舊歌 它早該寫了 寫一個人子 和逝去的父親講和
我早已想不起 吹噓過的風景 而總是記著他 混濁的眼睛
用我不敢直視的認真表情 那麼艱難地掙扎著前行
一首新寫的舊歌 不怕你曉得 那個以前的小李 曾經有多傻呢
先是擔心 自己沒出息 然後費盡心機想有驚喜
等到好像終於活明白了 已來不及
他不等你 已來不及 他等過你 已來不及
一首新寫的舊歌 怎麼把人心攪得
讓滄桑的男人 拿酒當水喝
往事像一場自己演的電影 說的是平凡父子的感情
兩個看來容易卻難以入戲的角色 能有多少共鳴?
一首新寫的舊歌 怎麼就這麼巧了
知道誰藏好的心 還有個缺角呢
我當這首歌是給他的獻禮 但願他正在某處微笑看自己
有一天當我乘風去見你 再聊聊 這歌裡 來不及說 的千言萬語
下一次 我們都不缺席
比起母親的總是憂心忡忡 是啊 他更像是個若無其事的旁觀者
刻意拘謹的旁觀者
爸 請你從此安心 待在我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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