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區議員選舉,結果讓北京大感意外。(圖/路透)
記者張靖榕/綜合外電報導
香港區議會本屆投票人數創歷史新高,民主派獲得壓倒性勝利,是港人利用選票對北京發出的一聲怒吼。而《外交政策》(FP)資深編輯帕默(James Palmer)指出,中國對選舉結果「一陣驚慌」的反應已經說明,北京媒體普遍認定建制派會大量入主區議會,並已預先發出稿件,中共高層更相信自家的宣傳,開票結果卻出乎意料,搞得北京當局措手不及。
「反送中」自6月爆發以來,香港從原本的「和理非、反修例」,因警民衝突、政府不回應等演變成「勇武、五大訴求,缺一不可」的抗爭運動,一路受到各界關注及熱議。北京和港府方面並未因示威運動推遲24日的區議會選舉,顯示其對選舉結果有信心;然而這次創下歷年最高的71%投票率,非建制派席次對上建制派更以389席輾壓61席。
▲香港此次投票率超過7成,主流民意支持泛民派候選人,與北京支持的建制派大相逕庭。(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帕默25日在《外交政策》刊登的一篇文章中指出,有鑑於數月來如影隨形的「反反送中」批評聲,泛民派候選人原先雖預期會贏得較多席次,但僅是些微差距,結果卻是遠勝於預期的大獲全勝,讓全港激動,翻轉一向以藍派建制派居多的區議會殿堂,「一張張椅子改披黃色外衣」。
北京方面,新聞媒體界則是一片譁然,帕默表示,因為他們似乎從未設想過親中建制派竟會輸得如此糊塗,導致選舉結果出來後,出現一陣驚慌,各家媒體找破頭試圖以對北京有利的說法進行報導。不同於大多數香港觀察員,北京媒體和背後的政府官員是真心相信,建制派才是那個會贏得壓倒性勝利的陣營,「宣傳是讓人興奮的藥品,北京在自我供給下高潮」(Propaganda is a heady drug, and Beijing got high on its own supply)。
帕默和北京英文官媒《每日中國》(China Daily)、《環球時報》英文版,以及中共官媒《人民日報》的編輯及記者訪談過,中外人士都有。這些要求匿名受訪的人士指出,在香港11月24日大選前一晚,每家報紙媒體的編輯都收到了一份預測建制派強勢獲勝的稿件,用以刊登出版;預測認為建制派議員,如曾惡意批評示威者,並在《環球時報》中屢被提及的何君堯等人皆會當選。
這種對民心預期完全失準,抱有莫名高度自信心理的情況,點出了一個嚴重問題,帕默指出,就連中共高層都相信宣傳部對於香港現況的回報,「這讓中國政府和香港都蒙上了駭人的前景,尤其是當整個國家系統都在為災難性的失敗,掙扎著找出政治性的藉口。」
▲香港市民為大量泛民派候選人入主區議會慶祝。(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一般而言,許多新聞媒體會針對某一事件,預先對不同結果的備稿,但在中國的政治因素下,官媒已降的新聞界並沒有預先準備有關泛民派勝利的新聞稿,因為這有可能會被抹黑成反叛勢力。
值得注意的是,帕默於2009年到2016年在《環球時報》任職外國編輯期間,從來沒有看過針對類似事件預先出稿的情形;《每日中國》和《環球時報》這次在大選前先針對預期建制派勝利進行的報導,指出「香港市民不希望混亂再繼續」,和香港特首林鄭月娥不斷在記者會中提出的論調相同,而這種幾乎可看作互為因果的情況,正是因為中共內操控香港輿論的人,同時就是負責回報操作成功的人,才會導致中共高層的判斷和主流民意完全脫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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