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蘇里州告中國牴觸「外國主權豁免原則」 黃國昌點破一招「拖到美國法院受審」

▲美國密蘇里州檢察長施密特（Eric Schmitt）對中國提出訴訟。（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記者林彥臣／綜合報導

美國密蘇里州檢察長施密特（Eric Schmitt）對中華人民共和國與中國共產黨提出訴訟，指出在新冠肺炎（COVID-19）流行期間謊報、隱瞞疫情嚴重性，衝擊密蘇里州原有秩序與經濟，要求現金賠償。但是由於這樣的控告牴觸外國主權豁免原則」（Foreign Sovereign Immunity）是否真能告得成，對此前立委黃國昌在臉書上做出了解釋，密蘇里州還是有機會告得成。

黃國昌臉書上指出，美國密蘇里州的檢察總長Eric S. Schmitt代表該州，以「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共產黨」以及相關的中國政府部門為被告，在聯邦密蘇里東區地方法院（District Court for the Eastern District of Missouri）提起民事訴訟，請求中國與中共賠償因COVID-19之散播對密蘇里及全體州民所造成之損害，也請求回復原狀以及懲罰性賠償金。

黃國昌說，從政治上來說，這個民事訴訟的確有其意義與影響，這個訴訟當然也不是私人律師搞的訴訟可以相提並論，「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Schmitt檢察總長能夠突破所謂『entire tort doctrine』（侵權行為學說）的障礙嗎？」

黃國昌解釋，基於「外國主權豁免原則」（Foreign Sovereign Immunity），「原則上」外國政府豁免於美國法院管轄，不得對外國政府在美國法院起訴求償。

▲基於「外國主權豁免原則」密蘇里州是否告得成，黃國昌做出了解釋。（圖／記者周宸亘攝）

不過，美國國會在1976年正式立法的《The Foreign Sovereign Immunities Act of 1976》（28 U.S.C. §§ 1602-1611），明定了幾個重要例外。除了在文獻中較常被提及（也是實務上較常被援用）的「商業活動例外」（commercial activity exception）之外，與這次密蘇里州所提起訴訟更直接相關的，係所謂「非商業之侵權行為例外」（noncommercial tort exception）。

在「noncommercial tort exception」之下，允許就因外國政府（包括其官員）於執行職務時之侵權行為所造成之人身傷亡及財產損失，以「在美國發生者」為限，得在美國法院起訴請求賠償。

就此例外的適用，爭議最大的問題係：「在美國發生者」 （occurring in the United States）到底應如何解釋？

▲黃國昌解釋，「在美國發生者」到底應如何解釋？（圖／路透）

黃國昌指出，嗣後，在2014年Jerez v. Republic of Cuba案中，哥倫比亞特區巡迴上訴法院更明白地表示，要適用該例外而突破外國政府享有的豁免：「在美國境內發生的，不能只有損害，必須還包括造成損害的侵權行為」（“The law is clear that 'the entire tort'-including not only the injury but also the act precipitating that injury-must occur in the United States.”）。

因此，當損害在美國發生，但侵權行為發生在美國之外，並無法滿足「entire tort doctrine」（無法適用「noncommercial tort exception」），也因此無法對外國政府在美國法院請求損害賠償。

僅管如此，學者與法院對於所謂「entire tort doctrine」究竟該如何界定其射程範圍，繼續存在爭執（特別係：一部分侵權行為在美國、一部分侵權行為在外國，可以滿足entire tort doctrine嗎？）（以下省略很多字）

這些困難的問題，密蘇里州檢察總長Eric S. Schmitt並沒有在昨天提出的起訴狀(complaint)中說明。不過，勢必還是要在後續的訴訟程序中面對。

黃國昌進一步解釋，儘管如此，由於也被列為被告的「中國共產黨」並不是政府機關，根本不得享有外國主權政府才有的豁免特權，所以老共如果想要避免被拖到美國法院接受審判，恐怕要另外想法子。非常值得期待。

對台灣而言，在我國法制下，「中華人民共和國」根本不是主權國家，就更沒有什麼foreign state immunity的問題了。要不要對中國及老共起訴請求賠償，恐怕政治上的考慮與現實上的考慮，會較法律上的考慮，扮演更重的角色。

密蘇里州訴狀內容說，「中國一再出現的非法和不合理行為和無所作為，已損害並嚴重干擾密蘇里州大部分居民的生命安全、殘害生命，損及密蘇里州的秩序和經濟。」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耿爽表示，美國惡意濫訴。（圖／路透社）

對此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耿爽表示，屬惡意濫訴，有違基本法理。根據國際法上的主權平等原則，中國各級政府在疫情防控方面所採取的主權行為不受美國法院管轄。濫訴不利於美國國內的疫情防控，也與當前國際抗疫合作背道而馳。美方現在的正確做法應當是駁回濫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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