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的溫和個性不會採取像川普那樣狂風暴雨式的「反中」政策。(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陳一新/淡江大學外交與國際關係學系榮譽教授
在美國大選期間,許多人相信民主黨籍的拜登(Joe Biden) 入主白宮之後,以他的多年國際人脈與外交經驗,可能會更有效地籌組一個全球性或至少是區域性的「反中聯盟」。也有許多人認為,雖然拜登曾在競選期間高舉「反中」大旗,並以成立「反中聯盟」為號召,但一旦成為美國總統,將會採取一個相對「親中」的政策。
成立反中聯盟 制約因素不少
事實上,這兩種觀點都有所本,但卻都有點似是而非,而這一切都要視拜登對兩岸採取什麼政策而定。值得注意的是,國際政治往往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存有許多灰色地帶與空間。更重要的是,直接與間接利益的交換(quid pro quo)關係更在美中兩大強權的互動過程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
從拜登上台後美國對兩岸的政策,多少可以看出他會不會籌組一個全球性或至少是區域性的「反中聯盟」。首先,拜登的首席外交智囊、歐巴馬總統副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指出,拜登出任美國總統後,一定會在兩岸之間採取較平衡的政策。
簡言之,以拜登的溫和個性,他既不會採取像川普總統那樣狂風暴雨式的「反中」政策,也不會採取像川普那樣棉密的「友台」政策。
從邏輯上來看,既然拜登要在兩岸之間採取一個較平衡的政策,就不太可能籌組一個全球性或區域性的「反中聯盟」,因為這兩個概念是相互矛盾,甚至是相互牴觸的。
一旦拜登新政府的兩岸政策確定是比較平衡的政策之後,就可據以判斷拜登不太可能在亞太地區籌組一個區域性的「反中聯盟」,因為二者之間沒有多大的相容性。
▲美國將重回戰略模糊的對台政策。(圖/路透社)
平衡的兩岸政策與反中聯盟牴觸
其次,由於中國大陸對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威脅與挑釁遠比在其他地區更大; 因此,如果拜登無意在亞太地區籌組一個區域性的「反中聯盟」,應該更不會想去籌組一個全球性的「反中聯盟」。
第三,在2019年9/10月「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 期刊的一篇題為「沒有災難的競爭」(Competition Without Catastrophe)的文章中,曾擔任拜登副總統時期國安顧問的蘇利文(Jack Sullivan)與歐巴馬第一任期亞太助卿的坎貝爾(Kurt Campbell)聯名指出,美國與中國大陸兢爭的優勢更多是來自與其他國家之間的關係。
他們表示,華府應與北京在政治領域中建立最佳的共存條件,努力提升自己在民主、自由與人權等普世價值觀的吸引力。
第四,如果拜登新政府有意籌組一個區域性的「反中聯盟」,應該會在對台灣的政策上從「戰略模糊」(strategic ambiguity)走到「戰略清晰」(strategic clarity),以遏止大陸的武力犯台。
不過,蘇利文與坎貝爾在同一萹文章中指出,由於台灣議題涉及歷史與政治的複雜性,美國不會片面做出改變現狀的承諾,應該對各方都是最好的方法。此顯示,在拜登領導之下,美國將不會走到「戰略清晰」,而會繼續在對台政策上維持原來的「戰略模糊」。
多邊主義與強化現有聯盟 勝過成立「反中聯盟」
第五,即使拜登無意籌組一個全球性或區域性的「反中聯盟」,他也會重回多邊主義,重新參加美國已經退出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聯合國氣候變遷架構協議」(UNFCCC)、「聯合國人權理事會」(UNHRC)、聯合國附屬的「世界衛生組織」(WHO),並強化美國與「世界貿易組織」(WTO),甚至重返川普第一天上任就簽署行政命令退出的「跨太平洋夥伴」(TPP)協議,準備與中國大陸進行國際組織領導權之爭。
最後,即使拜登無意籌組一個全球性或區域性的「反中聯盟」,他也會強化美國現存的聯盟或軍事合作關係。他會強軍事合作關係。
拜登的國安與外交團隊認為,無論是與北京打貿易或科技戰,還是針對北京在香港、新疆、西藏的違反人權行為,美國與盟國採取協同一致的政策與行動在效果上一定會比單打獨鬥好得多。果真如此,拜登將更不會對籌組一個全球性或區域性的「反中聯盟」感到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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