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2022年1月，全球新冠肺炎確診書逼近3億。（圖／路透）
作者：李載澹（이재담）
譯者：黃莞婷
摘自：墨刻出版《恐怖醫學史：甘廼迪愛吃睪酮、雙胞胎縫成連體嬰、莫札特被毒死？揭開那些歷史上沒人敢說出的暗黑真相》
●精選書摘
比世界大戰更致命的感冒－西班牙流感
繼中世紀鼠疫之後，人類歷史紀錄上最厲害的流行病，當屬從一九一八年開始流行了一年的西班牙流感（Spanish flu）。當時，全世界十六億人口中就有六億感染者，死亡人數粗估介於兩千萬到五千萬之間，是一場巨大的災難。西班牙流感出現在一九一八年春季，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美國。
這種病透過派往歐洲的美軍，傳到了法國和西班牙。西班牙流感一開始傳染性極強，但患者很快就能痊癒，只是單純的感冒疾病之一。直到六月為止，西班牙約有八百萬人罹患此病，因此人們紛紛稱呼此一疾病為「西班牙流感」（只有在西班牙才稱呼其為「法國流感」。）
但氣候進入夏季後，形勢出現變化。傳染性仍居高不下的同時，致死率也增加了。第二波疫情甚為致命，安靜死去的人數居高不下。疫情傳播速度快到，在夜晚一起玩撲克牌的四名女性中，有三名在隔天早上就會死去。全世界陷入大混亂。
醫療保健負責人在道路上噴灑化學藥劑，人們為了防止病菌入侵，戴上政府機關發放的口罩。香菸的煙氣能滅殺病毒的謠言不脛而走，每個組織都發生了勸導民眾吸菸的狀況。多吃燕麥片能預防疾病的謠言，人們也信以為真，商店生意停擺，舉辦葬禮則限制在十五分鐘結束。有些村莊禁止沒有未感染檢測證明書的人進出。
雖然因為戰爭之故，有許多醫生被調往軍隊，但這種病流行時，正逢前線傷兵人員增加之際，導致部分地區醫務人員不足。雖然有些公司體恤晚上到醫院做義工的人，讓他們白天能休息，但僅靠義工並不能解決人力短缺的問題。緊急事態當前，醫學院臨時暫停三、四年級的課程，讓學生們投入醫院，擔任實習醫生或護理人員的工作。隨著感染流感而死亡的醫生人數增加，醫生人力更加不足，最後軍醫被動員，指派到民間進行治療。
沒人能在流感中安然無恙，人們對流感束手無策。每一座城市都發生棺材不敷使用，挖墳的民工和葬儀人員大賺錢的悲慘事態。僅德國就有四十萬人死於西班牙流感，而英國的死亡人數則達到二十二萬八千人。在美國，從一九一八年九月到一九一九年六月，十個月內就有六十七萬五千人死於此病。這個數字比兩次世界大戰、韓戰、越戰的陣亡者總和（四十二萬三千人）多得多。據悉，韓國約有十四萬人死於西班牙流感。犧牲者最多的國家是印度，約莫達到一千六百萬死亡人數。
▲一般流感致死率不到0.1%，反之，1978年的流感把2.5%的全體患者都引往死亡之路。（圖／路透）
一般流感致死率不到百分之零點一，反之，一九一八年的流感把百分之二點五的全體患者都引往死亡之路，極其可怕。尤其是介於十五歲到三十四歲之間的年輕患者致死率，是其他年齡層平均死亡率的二十倍之多。這種流感的死亡者總人數，雖然少於十四世紀中葉四年內共造成約三千萬人犧牲的鼠疫，不過，是一年內創下死亡人數最高、人類史上最具破壞力的疾病。
但即使犧牲了這麼多人，此病沒有給人們留下強烈的印象，就此被遺忘了。當時是戰爭相關新聞佔據新聞版面的時期，（由於年輕人的致死率甚高）很少名人死於此病（美國總統、德國首相和法國首相都罹患此病，但因為年紀大，全都病癒了）。
美國軍事病理研究所的學者傑佛瑞．陶貝伯格（Jeffery Taubenberger，西元一九六一年∼）率領的團隊發明了一項從過往組織尋找流感病毒的新遺傳學技術，自二○○五年成功修復流感病毒。他透過一九一八年死於流感的某位士兵的組織標本及一九九八年在阿拉斯加墓地裡挖出的原住民犧牲者的屍體組織，歷時九年的研究，完成西班牙流感病毒基因體定序。根據他們的論文，這個流感病毒很可能來自禽鳥類。
在論文發表之前所舉辦的國家生物安全科學顧問委員會（National Science Advisory Board of Biosecuvity，NSABB）認為，公布如同生物武器般，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流感病毒基因體，極為不妥。據說，委員會經過激烈爭論後得出結論──公布此論文，人類獲得的利益將大於損失。但也有人抨擊，這種研究完全沒有必要，且徒勞無益，甚至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因為他們認為，中國、俄羅斯或伊朗看到這個病毒基因體後，可能會製造病毒。無論如何，已經復原的病毒基因體只能在嚴密的監督下作為研究之用。
根據一些媒體報導，該病毒和東南亞一度流行的禽流感病毒類似，正在造成人類的恐慌不安。但許多學者認為，現代醫學發達，即便當時的病毒再次出現，也不會再造成大流行。儘管如此，當時世界各國都因這個流行病而憂慮，疲於應對，陶貝伯格的研究指出流感病毒與禽流感病毒相吻合，令人不禁想起一九一八年的惡夢。
★ 本文經墨刻出版授權，摘自《恐怖醫學史：甘廼迪愛吃睪酮、雙胞胎縫成連體嬰、莫札特被毒死？揭開那些歷史上沒人敢說出的暗黑真相》。
★用簡單易懂、有趣新奇的角度介紹醫學史與相關知識。
★新冠肺炎肆虐全球，提高讀者對於醫學常識的求知欲，唯有知己知彼，才能戰勝永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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