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密室雙屍/殘殺網咖老闆娘、幼子辱屍 法官判死:眾人皆曰可殺

▲▼劉華崑偷竊失風,慘忍殺害網咖老闆娘陳美莉以及她6歲的兒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網咖老闆娘陳美莉與她6歲的兒子哲哲陳屍住處。(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記者陳豐德/綜合報導

台南純樸的新化小鎮2003年間爆發母子雙屍命案,媽媽屍體遭侮辱侵犯外,年僅6歲的兒子還吊死在衣櫥橫桿上,由於找不到關鍵跡證,兇手劉華崑躲藏許久才被追緝到案,判死後至今仍未伏法;時任新化分局刑事組長吳金龍於Podcast節目《我在案發現場》指出,當時的楊副分局長不願帶著遺憾退休,在他的建議之下重返現場採集汗斑、精液斑才在百日偵破。

2003年8月13日上課時間,與祖父母同住的國中二年級康小妹妹準備出門,但一早沒見到會準備好早餐的母親,撥打電話也無人接聽,納悶的她前往母親及弟弟住處,發現4樓大門遭反鎖、屋內無人回應,她趕緊告訴爺爺奶奶,並找來鎖匠及鄰居協助開門,入屋後打開浴室卻見到35歲的母親陳美莉躺在浴缸,頭還浸泡在水中,怎麼呼救都沒有反應。

眾人一時間驚呆,猜想陳女是不是意外溺昏,馬上找來救護人員試圖急救,但急救過程中發現陳女手、腳都被綁住,嘴巴內還被塞了絲巾,早就已經氣絕多時,便通報警方到場進行採證。

刑事組長吳金龍趕抵後與家屬一同找尋男童哲哲(化名)下落,原本還猜想他應當是躲起來了,但越找越不對勁,直到打開衣櫥後眾人見到驚悚一幕,哲哲被吊掛在衣櫥橫桿之內,除雙手被反綁外,舌頭長吐、大小便失禁,脖子綁著的就是他平時最愛抱著睡覺的小被被。

▼陳女浸泡在浴缸積水之中,家屬急忙通泡救護人員到場。(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劉華崑偷竊失風,慘忍殺害網咖老闆娘陳美莉以及她6歲的兒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警方封鎖現場後針對死者背景調查,發現康家屬於小康家境,爺爺買下案發地點該處蓋了一棟四樓透天厝,原先經營餐廳。康姓丈夫接手改做正火的網咖生意,因故結束營業後這才轉往大陸經商,陳美莉原本跟著丈夫一同前往大陸,將基礎打穩後考量到哲哲準備上小學,在案發前20天才回到台灣來,與兒子同住在透天厝四樓。

丈夫接獲死訊後趕回台灣,說他們沒有欠債,更沒有與人發生口角,怎樣都想不到為什麼妻小會在住家內遭殺害。警方成立「0八一三專案」後刑事幹員不放棄任何可能,由於陳女手上的金鍊子還在、家具沒有翻動跡象,財物清點起初沒發現損失,直到後來發現錢包內的鈔票不翼而飛,才朝向入室強盜方向偵辦。

由於案發現場有親屬、警消、葬儀社等多人進入過,跡證已經被嚴重破壞,儘管採集每個出入過的鞋印排除,仍未發現可用跡證;此外警方認為現場恐怕已經被兇手刻意湮滅證據,從門把到地板都清理得乾乾淨淨,奪命毛巾上兇手留下的DNA太少,可疑指紋也不完整,無法比對出涉案對象。

▼母子倆平時就睡在和室房間內。(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劉華崑偷竊失風,慘忍殺害網咖老闆娘陳美莉以及她6歲的兒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不過鑑識人員有在床上意外發現一塊陳女使用過的衛生棉護墊,棉被上還有照到幾滴精液斑,由於垃圾桶內還有找到幾個衛生紙團裏頭有精液,衛生紙經採驗後確定是丈夫的DNA型別。關鍵在陳女陳屍的浴室馬桶水箱蓋上發現了一把水果刀,雖然沒有血跡反應,不過刀頭有撬擊痕跡,刀柄處有採集到足量的DNA,可惜經比對資料庫內並無符合對象。

在哲哲陳屍的衣櫃內,還有採集到一塊上臂形狀的汗斑,長度約有20公分,警方研判是兇手作案時不小心印下。當時吳金龍以自身比對了一下,驚覺兇手身高比自己高上許多,哪怕請178公分的小隊長來測量比對,仍與汗斑高度有些距離,因此大膽判斷兇手高度在180公分以上。

經法醫解剖後,發現陳女顏面、口腔內有多數小點狀出血,嘴唇內側還有裂傷,頸部、手肘、膝蓋也都有瘀傷,但蝶竇內沒有過量積水等狀況,判斷她生前有遭受外力緊勒重壓,是死亡後屍體才被移到浴缸內,浸泡在水中,下體未發現有血跡,或遭受異物侵入的痕跡。至於哲哲也發現與母親一樣有重壓痕,死因是頸部遭不固定形狀絞勒,導致窒息死亡。

▼浴室內有找到一把水果刀成為日後破案重要跡證。(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劉華崑偷竊失風,慘忍殺害網咖老闆娘陳美莉以及她6歲的兒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當時此密母子雙屍命案偵辦上陷入極大困難,警方期盼能透過DNA線索突破,由於研判是熟人犯案,因此將願意配合的網咖常客、員工、鄰居陸續帶回來採驗、按指紋,並將新化地區當地的不良分子全面普查,專案小組前後共採集了500多人,並比對出陳女閨密的DNA序列與刀子上的序列是相同的,由於DNA約有萬分之一的重複可能,加上閨密並無異狀,警方只好列為可疑人物加強管控。

案發3個月後的一次關鍵採證中,鑑識人員將棉被上原本認為也是丈夫的3塊精液斑剪下,送交刑事局比對,發現有2塊的確是康姓丈夫的DNA,但其中一塊竟比對出與資料庫中的劉華崑相符,專案人員趕緊調出劉男資料,發現身高185公分的他因竊盜案才被採驗檢體,且還曾在陳女開設的網咖擔任員工,案發後他聲稱要到高雄岡山工作,因此遲遲沒有配合採集DNA檢體。

由於劉男竊盜案未到案遭通緝,當時已經被永康警方逮捕,並入監執行當中。警方風風火火借提劉華崑問訊,並拿出跡證質問他是否犯下此案,起初劉男口風相當緊,直到檢方再次訊問時他才坦承因入室竊盜失風,才會冷血將母子倆殺害,以防自己身分暴露。

▼劉華崑喜愛遊玩線上遊戲「天堂」,並替網咖老闆娘練等、打虛寶賺取費用。(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劉華崑偷竊失風,慘忍殺害網咖老闆娘陳美莉以及她6歲的兒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警方調查,陳美莉在透天厝經營網咖期間,劉男曾是該店員工,由於陳女喜愛玩當時正紅的線上遊戲《天堂》,加上劉男技術嫻熟,便會請他代打自己帳號,離職後無所事事的劉華崑以此為收入來源之一,只要打到虛擬寶物,陳女就會依販賣價格換算報酬給劉男。

8月12日晚間11時許雙方約同交易,陳女將裝備賣掉抽成的3千元拿給他,劉華崑見到皮夾內還有一疊鈔票竟心起歹念,深夜潛入透天厝從3樓找到一把水果刀,撬開了前往四樓的前門,並將水果刀放在口袋之內,於客廳中翻箱倒櫃長達30分鐘。

找不到值錢物的他心有不甘,如廁時順手就將水果刀放在馬桶水箱上,隨後見到老闆娘所住的和式房間燈是亮的,他悄悄躲在門後觀看,發現母子倆都在房內,而哲哲已然熟睡。

陳美莉打開房門瞬間,劉男趁隙用手肘勒住陳女脖子,將她壓制在地板上、塞住嘴巴並綁住手腳,確認老闆娘無力反抗後開始在房內搜刮,抽走皮夾內的7千元現金,不料此時哲哲突然醒轉,由於劉男在網咖任職時期與哲哲時常碰面,他也趕緊將哲哲綑綁後塞住嘴巴。

▼劉華崑半夜潛入透天厝失風竟殘忍殺害母子倆。(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劉華崑偷竊失風,慘忍殺害網咖老闆娘陳美莉以及她6歲的兒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劉華崑持續搜尋屋內許久都沒發現其他財物,直到再次返回和室時,目睹陳女已經掙脫綑綁,正試著撥打電話求救,惱怒的他萌生殺意上前阻止,聽到陳女大叫後心一狠就緊勒住她的頸部,並拿衣物強壓口、鼻,等到陳女沒有掙扎後才慢慢鬆手。

最令人髮指的是,老闆娘倒地十多分鐘沒有動彈,劉男當時認為她已經死亡,趁屍體還是溫熱時竟將上衣拉起舔吻,再褪去褲子指侵下體,一邊在旁手淫,也是因為這樣床上才會發現衛生棉及精液斑,最後將屍體抱至浴缸,放水淹過陳女的頭部,確保她必定死亡。

回到房間看到眼睛瞪得大大的哲哲,劉華崑說自己當下天人交戰,雖覺得殺害無辜稚子心存不忍,但如果不殺,之後警方追查又會被供出,幾經思索之下惡魔佔了上風,他將哲哲平時抱著睡覺的小被被套住他的頸部,打成圓圈後用力拉起,綁在衣櫥的橫桿上,活活將年僅6歲大的哲哲吊死,仔細清理犯案現場後才離去。

▼劉男殺害老闆娘後還變態辱屍,令家屬髮指。(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劉華崑偷竊失風,慘忍殺害網咖老闆娘陳美莉以及她6歲的兒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陳女是存活時遭性侵?」此問題為審理時一大重點,雖然驗屍報告內死者下體沒找到血跡、異物侵入痕跡,不過法醫也解釋以手指侵入有可能是不會產生血跡的,法官最後考量,老闆娘當時已然鬆脫,常理來說如被性侵會有激烈反抗動作,因此認定老闆娘遭指侵時已經死亡,劉男所犯的是侮辱屍體罪。

法官最後認為,劉華崑雖然坦承大部分犯行,犯後態度算是良好,但是殺害母子惡性重大,犯罪手段殘暴令人髮指,已經達到「眾人皆曰可殺,欲求其生而不可得」的地步,依照強盜殺人以及殺人罪判他2個死刑,侮辱屍體部分則判處2年徒刑;2005年最高法院駁回上訴死刑確定,至今仍關押在台南看守所。

死者陳女父親有乩身體質,案發當天一早還不知死訊的他,突然在田裡起乩,一路跳回家中神明桌前唸道:「出事了,家裡出了大事!100天內若不能破案就是警方不足,若能在百日偵破就代表警察厲害,如果超過100天就得靠神明的神力」。正當家人不知所以時,不久後就接到了女兒以及外孫的陳屍在住家之內的慘訊。

▼母子倆下葬後墳頭草整片枯死,民間謠傳是含冤不甘才有此異相。(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劉華崑偷竊失風,慘忍殺害網咖老闆娘陳美莉以及她6歲的兒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此外案發2個月時案件仍未突破,民間就傳聞因為母子倆冤氣太重,下葬後墳頭草竟然種不活,整片枯死。當地種植草皮的人員說,已經做了幾十年、照顧過一千多座墳墓,從未見過此等離奇狀況,草皮頂多會有部分枯黃,絕不會像母子的墳墓一般;撿骨師趕到場一看,說這就是死者心有不甘,怨氣太重才會反映在墳頭草上。

說巧不巧剛好當日正好是案發第100天,借訊時劉華崑坦言已經3、4天沒有睡覺,都睜著眼睛直到天明,因為只要眼睛一閉上,就會見到母子來索命,刑事組長吳金龍說「百日破案代表警察努力、神明加持都剛好足夠,沒有誰勝誰負」。

家屬於墳前上香告知後,兩名死者的墳墓不久後便長出綠草,冥冥之中亡者似乎也對沉冤得以昭雪感到欣慰。

【專題報導】
►母子密屍雙屍1/現場僅留水果刀、精斑 闆娘閨密DNA相同成疑犯
►母子密室雙屍2/代練「天堂」賺不夠 他殘殺網咖老闆娘母子辱屍
►母子密室雙屍3/含冤入葬墳頭全枯 百日破案上香後驚見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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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破案後不久被害人墳頭就長出了綠草。(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劉華崑偷竊失風,慘忍殺害網咖老闆娘陳美莉以及她6歲的兒子。(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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