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務部長蔡清祥提人事政策，擴大一審檢察官升任二審，增加歷練機會。（圖／記者屠惠剛攝）
記者蘇位榮／專訪
「檢察官上二審，是歷練，擴大視野，以後回到一審，成為資優檢察官，而不只是資深檢察官。」面對即將到來檢察人事升遷、檢察官填寫調動志願之際，法務部長蔡清祥語重心長，強調「檢察官一定要打破升官觀念。」
檢察官人力吃緊，每年升遷前夕，就會傳出人事佈局。2017年司改國是會議為改革檢察人事問題，決議採行「一二審檢察官輪調制度」，當時法務部長邱太三實施所謂「三專生」制度，即一審主任檢察官調升二審檢察官，三年後必須回任一審辦案，以解決一審辦案人力不足及提升辦案品質。
蔡清祥接任法務部長後，另設「二專生」制度，即做滿一審主任檢察官滿八年，沒有升上二審，或是一審基層檢察官，可獲選調至二審歷練，做滿二年再歸建一審。除了「二專生」制度，蔡清祥同時併行舊有的「三專生」制度，遴選一審優秀的主任檢察官升任二審，若是表現優異，從中培養領導人才。
這套制度實施了三年，最近因為數十位檢察官申請轉任法官或退職到民間作律師，引起檢察界討論，質疑檢察官升遷管道狹隘與人才流失。
輪調+調辦事新制 增加檢察官上二審歷練
蔡清祥說，他出身基層檢察官，虛心傾聽大家的意見，從他上任起迄今，人事制度運作公開透明無私。以前有所謂的「檢察官升遷不易」，要升上二審，只能等二審檢察官離退才能補缺，但這是過時的想法，現在有「輪調制度」或「調辦事」，一審檢察官調任二審，只是歷練，二年或三年後回來一審，上下來回（指一二審之間），可以徹底打破檢察官升官的迷思。至於轉任法官或退職當律師，乃個人職涯選擇，他給予誠摯的祝福和尊重。
他解釋，如果只有「三專生」輪調制度，那麼只有主任檢察官會受到青睞升到二審，其他人沒有機會，增設「二專生」輪調制度後，可以讓大家都有機會上二審，增加二審歷練經驗，拓展視野。
他認為，許多長期在一審辦案的檢察官，非常優秀，卻沒有機會升為主任檢察官，或是曾經在一審擔任過主任檢察官滿八年後，因為二審缺額有限而只能回鍋作一審陽春檢察官，這些默默奉獻的檢察官，應該要給他們機會上到二審，開拓辦案視野，二年期滿（二專生），再回到一審，他們歷練過一二審不同的工作環境與辦案經驗，回到一審，隔閡變少，也能提供經驗帶領辦案或強化公訴蒞庭，尤其明年即將實施之國民法官新制，公訴蒞庭更顯重要，而他們即使回到一審，若之前未曾擔任過主任檢察官，未來仍有機會升任為主任檢察官；至於「三專生」，在二審服務滿三年後，表現優秀值得培養的人才，可以讓他們到不同的機關歷練，像是金管會、行政執行署或各分署、廉政署、國安局等司法行政機關，或是擔任副司長等行政歷練，最後仍會再回到檢察體系。這套人事制度設計，不管從檢察官歷練或是人事循環看，都是正向發展。
一審人力空缺 馬上補實
有檢察官質疑，不管是「三專生」或是「二專生」，這些到高檢署的檢察官回到一審後，占缺不辦案。蔡清祥否認，「沒有這種事，當一審檢察官被調到二審時，一審空出的人力缺額，法務部會在年度調動時馬上補回去，對於三專生回到一審後若調派其他司法行政職務時也是一樣，儘快補足，以減少對一審辦案人力之影響。從這三年的人力分配狀況就可以瞭解，所有二審的人力缺額除了補足離退人力等維持業務基本所需外，都沒有再增加人力，其他所有新增人力都給一審，這是事實問題，不能以訛傳訛。」
「升遷與否，取決於自己。」蔡清祥表示，二審檢察官的缺，畢竟僧多粥少，他會去找默默做事、工作態度認真、兢兢業業的人，因此，有時會看到意外被拔擢的人才。
▲多數檢察官視升任二審檢察署，作為職業生涯的肯定，搶破頭升上去，但僧多粥少。
預期未來上二審的檢察官愈來愈多
蔡清祥預估「二專生」和「三專生」交錯實施一段時間後，檢察官在一二審之間，上上下下，會有愈來愈多的檢察官歷練過一二審。
他期待，未來檢察長要善於運用回任一審的資深且資優的檢察官，他們可帶領年輕檢察官傳承經驗，而他們在崗位上要盡力發揮所長，毋須斤斤計較於頭銜和位子。以後，可以預期二審的輪調檢察官會愈來愈多，而輪調回一審的檢察官，只要持續認真努力而表現傑出，這種優秀人才，將有很多被拔擢的機會，甚至可派任檢察長；也可以在現行制度規劃之第三次或將來若調整為第二次上二審補實（實任檢察官），這樣可鼓勵從二審回任一審檢察官繼續努力表現，也可避免二審空洞化。
法務部規畫在三軍軍官俱樂部舊址成立檢察園區。（圖／記者謝婷婷攝）
法務部爭人爭地 將成立檢察園區
除了人事升遷，蔡清祥也勾勒出增加檢察人力和改善辦案環境的願景。
過去檢察官平均每月案量約六、七十件到百件，案量龐大，拖累偵查士氣，也影響案件精緻度；至於辦公環境，以前不少檢察署可見好幾位檢察官共用一間辦公室，異常擁擠，法務部因此向行政院爭取人與地。
蔡清祥指出，過去這幾年，經過爭取，行政院同意增加的檢察人力是歷年最多的，2019年增加110位，2020年增加185位，2021年增加215位，增加的人力包括檢察官、檢察事務官、書記官、法警等等核心與輔助人力，估計未來四年可增加600位人力，增加的人力平均分配到各地檢署，再加上各地檢署設立審查中心，嚴格分流，過濾篩選掉濫訟、性質單純或假性財產犯罪的案件，有效運用人力，可以大幅降低檢察官的案件量。
在工作環境上，案量龐大的台北地檢署和台北地院、法務部，擠在一棟大樓裡，檢察官辦案空間狹窄，台灣高檢署則和台灣高等法院擠在司法大廈內，空間拮据。蔡清祥向行政院長蘇貞昌和總統蔡英文爭取改善檢察官工作環境，總統和行政院長皆拍板定案，國防部的三軍軍官俱樂部和國軍文藝活動中心兩塊地都將移交給法務部，加上高院民庭也將移交給法務部，未來將成立「檢察園區」，地檢署和高檢署將遷移到園區。
除此之外，法務部也和台北看守所和新北地檢署、新北地院達成共識，未來該處也將重新規畫整合，新北地檢署將搬遷至土城彈藥庫，成立司法園區；還有台中地檢和台中高分檢擴建、屏東地檢署擴建等等，未來可以預期檢察體系工作環境可獲大幅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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