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牙痛一周後慘死。（示意圖／CFP）
記者鄭思楠／綜合報導
因一顆牙齒發炎疼痛，廣西南寧市伶俐鎮一名懷孕9個多月的雷姓孕婦先後在南寧5家醫院就診，結果在醫院搶救無效，她和孩子雙雙不幸去世。經鑑定，雷女的死因為牙疾感染導致膿毒症死亡。為討公道，丈夫將她曾就診的5家醫院告上法庭。
據《南國早報》報導，2017年4月5日晚8時許，李姓丈夫帶著懷孕9個多月的妻子雷女來到南寧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治療並待產。入院前，雷女已被牙痛發熱困擾一週，期間已先後到市內4間醫院就診。經南寧市第一人民醫院初步診斷：雷女存在雙側下頜下間隙感染，右下智齒阻生、冠周炎，膿毒血症等病狀。
李男表示，事發當晚，他看到妻子兩邊臉出現浮腫，便帶著妻子來到南寧市第一人民醫院治療，他最初的想法是問醫院看能不能先生小孩，再治療妻子的口腔疾病。醫生答覆，不是想生就能生的，要看檢查結果。
當晚，醫生給雷女先後進行了一系列檢查。做完檢查後，李男見妻子病情較穩定，便到醫院附近一間餐廳吃飯。等他回到醫院，護士告訴他，其妻子情況危急，已被推進產房。
經醫生搶救後，雷女於次日凌晨4時50分搶救無效死亡。其腹中胎兒雖在醫生的幫助下產出，但新生兒僅有微弱心跳，無自主呼吸，經醫生全力搶救後，還是於3時45分死亡。
事後，南寧市第一人民醫院告知李男，雷女的死亡原因為膿毒症。李男認為，一個小小的牙齒疾病，難以理解會出現大人和小孩雙雙死亡的嚴重後果。
他回憶，妻子出現牙痛這個症狀後，第一時間去醫院就診，並未拖延救治。2017年3月30日晚8時許，雷女因「胎動頻繁、發熱1天」到伶俐衛生院門診求醫，後因病情復雜，當晚轉院至南寧市第二婦幼保健院住院治療，4月2日下午出院。住院期間，雷女將自己右側牙齦腫痛的情況告知了醫生。
4月4日下午，雷女因牙齒腫痛來到廣西醫科大學附屬口腔醫院求醫，醫院為其用生理鹽水反覆沖洗了牙齒疼痛處。從口腔醫院離開後，她又來到南寧市南國婦產醫院求醫，直至4月5日晚，她再次因牙痛問題到南寧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治療。
為討一個說法，李男將妻子先後就診的5間醫院同時告上法庭，要求上述醫院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2017年8月15日，南寧市青秀區人民法院立案後，先後3次開庭審理，於2020年12月25日作出一審判決。其間，還委託廣西金桂司法鑑定中心對該案病例進行醫療過錯鑑定。
廣西金桂司法鑑定中心認為，雷女為晚孕體質，由於牙疾感染而導致膿毒症死亡以致其新生兒重度窒息死亡的發展結果，南寧市南國婦產醫院及南寧市第一人民醫院在對雷女及新生兒的診療行為中不存在過錯，也無因果關係存在。伶俐鎮衛生院在對雷女診療行為中存在過錯，其過錯與雷女及其新生兒死亡之間不存在因果關係。此外，南寧市第二婦幼保健院和廣西醫科大學附屬口腔醫院在對雷女的診療行為中均存在過錯，其過錯與雷女及新生兒死亡之間均存在次要的因果關係。
法院認為，雷女自身疾病是導致其死亡的主要原因。雷女自身孕產保健知識的匱乏，對牙疾危害後果重視不夠，未能更早地、有針對性地選擇就醫等遺憾如今只能作為經驗教訓。縱然醫療機構有不足之處，也難以顛倒因果關係的主次之分。因此，法院酌定雷女應當自行承擔60%的責任。
南寧市第二婦幼保健院未能針對牙疾制訂全面系統的抗感染治療方案，未能在早期介入抑制病灶惡化，其對死亡後果雖是間接的次要原因之一，應承擔25%的責任，賠償19.042萬元（人民幣，下同）；至於廣西醫科大學附屬口腔醫院，其過錯主要在於疏於告知預後風險及建議診療方案，應承擔15%的責任，賠償11.4252萬元。其他被告方不負賠償責任。
一審判決後不久，李男上訴至南寧中院。他說，妻子自病後積極就醫，配合醫院治療，但由於醫院和醫務人員未盡到及時的醫護義務，才導致悲劇的發生。在此過程中，醫院過錯明顯。南寧中院認為，一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於2021年12月31日作出終審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3月29日，李男表示，他已聘請律師，整理好相應材料，準備向廣西高院申請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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