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戰一旦開打，保證是相互毀滅、同歸於盡的行為。(示意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記者朱錦華／特稿
俄烏戰火未熄，卻已爆出新一波的歐洲安全危機。芬蘭總理馬琳(Sanna Marin)與總統尼尼斯托(Sauli Niinisto)12日發表共同聲明，雙雙表態支持芬蘭加入北約。這個聲明被視為芬蘭正式啟動加入北約申請的第一槍，分析家認為，芬蘭若決定加入北約，瑞典不可能繼續維持其不結盟立場，很可能跟進，未來俄羅斯很可能陷入遭北約「十面理伏」的危機。
由於地緣關係，歷史上長期以來，芬蘭及瑞典這兩個國家都跟俄羅斯發生過多次戰爭。以曾經是北歐強權的瑞典來說，1240年春，當時是北歐強權的瑞典人在涅瓦河的河口地帶登陸入侵俄羅斯。同年7月15日，在涅瓦河畔(今日聖彼得堡附近)被諾夫哥羅德大公亞歷山大率領的軍隊擊敗。亞歷山大因而得獲得「涅夫斯基」稱號(意指「涅瓦河的」)。
1242年4月5日，神聖羅馬帝國的1萬2000名十字軍和「條頓騎士團」部隊(包括丹麥與波羅的海沿岸各地的騎士和民兵)再度侵俄，跟亞歷山大•涅夫斯基(Alexander Nevsky)率領的1萬5千名諾夫哥羅德公國軍隊在楚德湖結冰的湖面上決戰，即俄國史上鼎鼎有名的「冰上之戰」。亞歷山大•涅夫斯基贏得決定性勝利，被奉為民族英雄。「蘇聯電影之父」艾森斯坦(Sergei M.Eisenstein)1938年推出的史詩電影《亞歷山大•涅夫斯基》，即記述了這場著名戰役。
▲芬蘭總理馬琳支持加入北約。(圖／路透)
數世紀以來，芬蘭一直是瑞典王國的東部領土。直到1700年爆發了「大北方戰爭」，瑞典被新興的俄羅斯帝國打敗，其強權地位被後者取代。1809年，俄羅斯為保護首都聖彼得堡的安全，對瑞典再度出兵，爆發「芬蘭戰爭」。俄羅斯再度獲勝，獲得對方割讓的大片領土，並建立了「芬蘭大公國」，作為瑞典跟俄國之間的緩衝國，沙皇亞歷山大一世還給予芬蘭相當高的自主權，讓芬蘭後來成為獨立國家的肇始。
19世紀末，因為民族主義興起和「泛斯拉夫主義」高漲，沙皇亞歷山大三世收回芬蘭的自主權，對芬蘭人實施「俄羅斯化」，從語言與政治上加以同化。儘管該政策終歸失效，但已嚴重破壞了俄芬兩方的關係，芬蘭人的獨立意識大為增強。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俄羅斯帝國因為先後發生「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而最終崩潰，讓芬蘭有了獨立機會。1917年底，新誕生的蘇俄布爾什維克政府領導人列寧與芬蘭代表協商，原則上同意芬蘭獨立，但實際上計畫組織工人政府取代當時的政權，讓芬蘭以加盟國的形式重新併入蘇聯。芬蘭宣布獨立後僅三個星期，蘇俄就組織了新的芬蘭政府。
▲美俄對峙可能引爆核戰爭，成為第三次世界大戰。（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後來芬蘭捲入蘇聯紅軍與白軍的內戰。在德國勢力支持下，芬蘭境內的白軍贏得內戰勝利，紅軍與共產黨殘部或被監禁、殺害或逃到俄國避難。遭到德國在經濟和與軍事上滲透的芬蘭，決定由德國親王弗里德里希•卡爾成為芬蘭國王。不過，德國最終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戰敗投降，導致他們被迫放棄在波羅的海地區所獲得的一切成果，芬蘭因而脫離了德國的控制。
從1920年代至1930年代初，蘇、芬兩國一直處於敵對而緊張的狀態，雙方也不曾簽署正式的停戰協定。而且蘇聯自成立以來，一直對跟芬蘭相接壞的邊界有異議，認為威脅到距邊境僅32公里之遙的蘇聯第二大城列寧格勒的安全，更擔心芬蘭在獨立過程中因為跟德國關係太過密切，可能成為德國入侵蘇聯的幫兇，遂於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的1939年11月30日悍然入侵芬蘭，史稱「冬季戰爭」，最終蘇聯在付出重大代價之下獲得慘勝，逼芬蘭割讓和租借部份領土。1940年3月13日，雙方簽訂《莫斯科和平協定》，
但故事還沒結束。1941年6月22日，希特勒片面撕毀《德蘇互不侵犯條約》，對蘇聯展開全面進攻。由於德軍的轟炸機直接從芬蘭境內起飛對摩爾曼斯克發動攻擊、以及芬蘭海軍於芬蘭灣內佈雷，蘇聯因此認定芬蘭採取敵對立場，於6月25日對芬蘭的主要城市進行轟炸，芬蘭乾脆對蘇聯宣戰，意在奪回在「冬季戰爭」中失去的領土。史稱「繼續戰爭」，即「冬季戰爭」的延續。
二戰結束後，芬蘭更多的東部領土遭到蘇聯侵佔。為避免進一步受到蘇聯控制，芬蘭和瑞典、奧地利同樣成為中立國，拒絕加入北約與「華沙公約」等軍事組織，於是誕生了「芬蘭化」(Finlandization)一詞，意指一個弱小的國家遵循強大鄰國的政策決定，以保持主權及領土完整。美國政壇大老、前國務卿季辛吉曾說過，烏克蘭採取「芬蘭化」模式，是維繫東歐安全的最好方法。無奈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不信這一套，積極爭取加入北約，終於引爆俄烏戰爭。
▲被稱為末日飛機的美國E-4B核戰指揮機。（圖／翻攝央視）
隨著俄烏戰事膠著，讓芬蘭、瑞典看到了機會，希望快馬加鞭加入北約。瑞、芬兩國推翻多年以來的「軍事不結盟」政策，此一戲劇性轉變顯然導因於他們看到俄國的傳統戰戰力並不如想像中強大。而俄軍目前在烏克蘭戰場上忙不過來，如果他們能夠在俄烏戰爭結束之前加入北約，未來一切就安啦！
普丁畢竟不是葉問，葉問可以「一個打八個」，普丁可以一國對抗北約三十幾個會員會國嗎？儘管大家都知道俄羅斯是核武大國，普丁又是一個難以捉摸的狂人，但是芬蘭、瑞典以及烏克蘭顯然願意大膽賭上一把：賭普丁不敢用核武！因為這無疑是相互毀滅、同歸於盡的自殺行為。普丁除非瘋了才會這樣做！
普丁會不會發瘋我不知道。但是俄羅斯一旦被北約全面包圍，所形成的緊張軍事對峙，很容易造成擦槍走火的悲劇。無論是引爆傳統戰或核戰，對涉及國家的人民來說，都是災難。而萬一真的爆發核戰，歐洲上空的「核子冬天」，恐怕會籠罩這塊大陸很久，很久……。
讀者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