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學過程看似一路順遂,形容升學考試就像「軍備競賽」。(示意圖,非當事人/取自免費圖庫Pexels)
記者林育綾/綜合報導
求學過程看似一路順遂的政大生,勇敢寫下大一時罹患憂鬱症的經驗。他形容過去升學考試的過程宛如「軍備競賽」,像機器般長大,心情難以有平靜的片刻。而青少年自殺人數逐年攀升,也讓他提到,先前有人呼籲不要以「輕生」來稱呼這些人的抉擇,因為他們或許沒有「輕忽生命」。
莊明翰在就讀大一時罹患輕度憂鬱症,從小看似一路求學順遂,在學校也擔任班代,參加系排、系羽、諮輔志工、高教深耕計畫等,更是同學、朋友傾訴心事的對象。一切看起來很完美,但他崩潰了。深陷自卑的他說,「有好幾次,我都很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在原生家庭、性別認同、人際關係的種種議題夾擊下,他開啟了自我覺察的旅程,如今勇敢寫下了《憂鬱世代》這本自剖之書,讓更多人看見,這世代青少年面臨的多重試煉與憂鬱風暴。
▲教育的殘酷,讓年輕的生命在無盡的書本、考試中耗轉。(示意圖,非當事人/取自免費圖庫Pixabay)
他在書中寫下,「回想起國、高中的時日,一天八節課的那些時光,總覺得教育怎麼會這麼殘酷,讓一個年輕的生命在無盡的書本中耗轉。」尤其當上完一整天的國、英、數、歷、地、公、理、化、生、地科⋯隨之而來的是晚自習或補習班。晚上9點、10點離開學校或補習班後,拖著極為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再跟父母多說什麼。
但就算精疲力盡,對於隔天的考試仍不放心,因此勉強再讀一下,最後焦慮地入睡,因為隔天又有不斷的大考、小考。「紊亂的心,很難有平靜的片刻。」他表示,不知道過來人會怎麼定義這段教育歷程,但對他而言確實水深火熱,在充斥各種考試的時間中,「我覺得我完全地失去了存在的感覺與意義。」
而在準備備審資料或升學考試的過程,他形容更像一場「軍備競賽」,學生們很少機會與外在世界分享「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或「我要往哪裡去?」這類需要思辨、覺察的過程,因為社會看重的是「結果」。學生也彼此明爭暗鬥,參加活動為的是最後拿到的證書,學英文是為了考多益,而非使用,「不斷地讓學生應付我們的體制,是我們的教育最醜陋的一面。」
▲有人呼籲不要用「輕生」來稱呼他們的抉擇,因為他們或許沒有「輕忽生命」。(示意圖/stocksnap)
他也說,從統計數字來看,從99年到109年,15歲以上的所有年齡層自殺趨緩下降的背景下,只有15至24歲的自殺率「仍在攀升」,而30歲以下服用抗憂鬱劑的人數,從105年到108年,也以每年1萬人的增幅持續增加中。在這些冰冷的數字下,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
他在書中沉痛提到,「這些生命歷經了折磨與挫折,最終選擇服用藥物或離開人世;之前有人呼籲不要以『輕生』來稱呼這些人的抉擇,因為他們或許沒有『輕忽生命』;反而他們在真實世界中,面對了我們難以想像的重擔,幾經折磨後不得不一躍而下。」
莊明翰後來除了接受心理治療,透過一次次的晤談,看見自己的匱乏與自卑、更認識自我的情緒。同時也投入心理學、神經科學的學習,期許能以更同理與慈柔的眼光,看待自己與他人的各類苦難。《憂鬱世代》由寶瓶文化出版發行,該書也獲得許多學校師長、心理諮商師推薦。
▲政大生看似一路順遂卻想「消失」,莊明翰勇敢寫下《憂鬱世代》自剖之書。(圖/寶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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