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帶資本主義」指數俄羅斯蟬聯第一。（圖／CFP）
文／中央社
俄烏開戰後，西方接連制裁普丁的富豪同夥，「經濟學人」研究結果顯示，俄羅斯蟬聯全球裙帶資本主義最嚴重的國家，但俄國富豪靠裙帶關係積累的財富在開戰後縮水近700億美元。
英國「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以「富比世雜誌」（Forbes）資料為基礎，將每位億萬富豪的表列財富來源分成尋租型（rent-seeking）行業和非尋租型，據此公布最新版「裙帶資本主義指數」（crony-capitalism index）。
尋租的意思是：運用政治權力進行管制或壟斷取得經濟獲利，而非透過直接生產活動。
尋租活動常見於跟政府關係緊密的行業，包括銀行、營造、房地產和自然資源等；尋租者可以透過有利管道取得土地、許可證和資源後大發利市，也可能形成獨占聯盟來減少競爭，或向政府遊說制定有利他們的法規。
根據最新版指數，25年前，全球裙帶資本家的總財富為3150億美元，占全球國內生產毛額（GDP）的1%，如今已增至3兆美元或全球GDP的3%，其中4成財富出自專制國家（占其GDP的9%）。且全球約有311位億萬富豪的財富，據信主要得自於常跟政府拿到好生意的行業。
而這25年來新增的財富中，約65%來自美國、中國、印度和俄羅斯。
經濟學人研究的國家當中，俄羅斯再度榮登裙帶資本主義國家之首，源於裙帶型行業的富豪財富占GDP的19%。然而烏克蘭戰爭後果明顯，裙帶型財富2021年達4560億美元，今年減至3870億美元。
俄國億萬富豪的財富中，僅1/5源自非裙帶型行業，凸顯俄國經濟扭曲程度之嚴重。
七大工業國集團（G7）去年3月連同歐洲聯盟（EU）與澳洲啟動「俄羅斯菁英、代理人及權貴特別工作組」（REPO Task Force），以「孤立被制裁的俄國個人，並對其施加空前壓力」。
一年後，工作組宣布已封鎖或凍結580億美元的資產，但也承認某些情況下，權貴容易透過空殼公司、轉讓資產給家人、投資房地產等方式來規避制裁，投入花園豪宅的財富愈來愈多。
▲普丁痛斥國內權貴，把資產藏到海外「愈來愈依賴外國當局」。（圖／路透）
但權貴也面臨來自俄羅斯的壓力，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今年3月痛斥他們把資產藏到海外、「愈來愈依賴外國當局」。然而據估計，普丁已從俄羅斯竊走超過1000億美元，但他並不在富比世富豪榜上。
經濟學人也特別說明美國、中國與印度的狀況。
在美國，裙帶型行業的富豪總財富約占GDP的2%，非裙帶型為15%。
但美國科技業也具備一些裙帶特色。美國前20大科技公司2017年搶占科技業一半業績，使科技業成為美國集中度最高的行業。科技公司也是華府最大遊說者之一，去年8家科技企業合計投入1億美元。若將科技業納入指數，美國裙帶型財富將增至GDP的6%。
中國方面，1998年中國含港澳只有8位億萬富豪，合計財富500億美元，如今為562人、2兆美元，其中裙帶資本家占了約1/4。
紐約市立大學（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社經不均史東中心（Stone Center on Socio-Economic Inequality）最近公布的工作報告則指出，多達91%中國貪官因其非法收入跨越收入前1%門檻。
自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2012年掌權以來，已有150萬人因打貪行動遭到懲戒。高調鉅富也被嚴加審視，例如當年身家近500億美元的阿里巴巴集團（Alibaba）創辦人馬雲在批評當局後，2020年底「被消失」，最近重新露臉後身家已減半。身家上億的銀行家包凡2月被帶走協助調查後，至今音訊全無。
中國官方大談「共同富裕」，帶動一個把財富送出中國的產業成形，新加坡成為中國人「錢」進的主要目標，2019年新加坡只有33個中國人的家族辦公室（管理家族資產的公司），2022年底或許已達750個。
至於印度，過去10年來，源自裙帶資本主義行業的財富從GDP的5%增加至近8%。印度大亨阿達尼（Gautam Adani）去年9月短暫登上全球第3大富豪，但今年1月他的公司遭美國作空機構興登堡研究（Hindenburg Research）指控詐欺和操縱股市。公司否認所有指控，但阿達尼的財富已從900億美元銳減至470億美元。
經濟學人指出，裙帶資本主義指數跟民主和貪腐指數部分相關。
美國財政部長葉倫（Janet Yellen）在3月的民主峰會中已挑明「腐敗政客藉由匿名購買外國房地產來洗錢」，所以明年起美國將要求在美國成立或營運的公司揭露公司的實質受益人。但英國經驗顯示，不可告人的業主仍能規避規範，而且登記單位經常缺乏資源予以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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