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四期教育成佛有你」全球徵文【靈鷲40-四期教育與我】佳作籃閔釋 作品:從一張法語卡說起
年後收假,返回工作崗位上時,正好領到了心道法師的法語紅包,小小的一個,收進口袋或是皮夾內剛剛好,很是精緻。這不是我第一次在新春期間領到法語,早些年開始親近幾間道場後,在新春領取法語便已成為慣例。作為一整年的座右銘也好,遭遇困境時的指南也好,又或者是一個新春的祝福也好,其中蘊含的法義、法師們的祝福與製作者的用心,都讓我自然地將這些法語卡收藏妥當。但也僅是收藏,即便偶爾在腦海中映過幾次影子,卻從未真正的走進心裡。
然而這次領到法語後,卻在心中蕩出陣陣漣漪,一來是因為法語所說的,不僅是過去一年的工作的狀態與學習的課題,也為當下心中的迷茫給了方向,更令我驚訝的是,在未啟封之前,心中便已閃過一個念頭,正與法語不謀而合,而且這正是上一年便已領過的法語──「恆順眾生」。法語這麼多,但接續兩年都能領到同一句的機率有多高呢?
乍見「恆順眾生」時,心想這不難啊!人家怎麼說我怎麼做就是,但經過過去一年的工作,才發現這個「順」字真不容易,更何況要做到「恆順」呢?而且恆順的對象還是眾生,自己卻連主管與親人都順不好,恆順眾生,難啊!
難的地方在哪?做設計的人總有自己的主觀想法,離了這個作品就沒有靈魂,但要應付其他人千百款的想法,甚至得放棄堅持,這如何可能?於是衝突就發生了,雖然不會有什麼實際的行為舉止發生,但心中的牴觸與逃避卻少不了,如果不是因為接觸佛法,搞不好最後會演化成「恆懟眾生」也說不定。
法語中的「順」是什麼?是把自己變成被動的客體去依附他人的順從嗎?還是把自己成為理順他人的主體呢?還是兩者都是?如果兩者都是,有可能做到嗎?那麼在這裡頭的我,又該是什麼樣的存在?有時想起法語卡上寫著的「恆順眾生」這四個字,這些疑問總會不禁浮現眼前,特別是當工作遇到阻礙的時候,只是心中總一直覺得這可能是我克服困境的解方。
後來接觸了四期教育的課程,對佛法也稍微理解了一些,如今回過頭來看,才明白所謂的「恆順眾生」,不正是佛法裡的「無我」的具體作為嗎?只是那個「我」並未消失,而是換了方式,布施、供養出去給大家,不再是只留在自己身上的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經驗是,在青年佛門探索營的會議上,與這些學佛青年幹部們往來的過程中,看見他們每個人雖然都提出自己的見解,卻都是出自於彼此對於彼此乃至於群體想法的激盪,如同和麵糰一樣和諧地將所有的東西交融、協作,然後發酵,在適當的時機成為更好的狀態。再也沒有破壞平衡的自我主張,每個「我」都是真實存在的,卻又不是以獨自的方式。
這讓我想起羅蘭.巴特在《戀人絮語》中所採用的「去中心化」的書寫,自我主客體的身分同時在文本中交替變化,每個我都是中心,卻也不是中心,而是一個多元連結的組合,彼此交互影響。只是佛陀說得更透徹,一個「無我」就解答了所有問題。
赫然驚覺,其實每一次的提案都是一次把自己供養給別人的機會,因為這些做決定的人、給予回饋的人乃至挑剔批評的人,都是因為先有「我」的存在而能有所連結,即便最後提案的結果已是面目全非,也不會輕易地再被當初的「我」所阻礙,因為那個我已經以「無我」的姿態存在了。是以再次見到「恆順眾生」這張法語小卡時,在驚嘆之餘也不禁微笑,「恆順眾生」看起來還是好難啊!只是多少懂了些什麼,做起來反倒比看起來容易些了。
有時候總會問自己,為什麼要學佛啊?學了些什麼啊?很有趣的是,好像總能找出上百個冠冕堂皇卻言不由衷的答案,但什麼才是真實呢?我想就像法師說的,學佛是一個自我覺知的過程,如果沒有遇到工作上的困難,進而覺知到我正面臨著障礙,那麼我也許就不會啟發對法語卡的疑情,也就不可能從佛法中得到如此深刻的智慧來轉念。只有從覺知中去落實,真正讓佛法走進心裡,這才是學佛的真實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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