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可以看到林美秀與邵雨薇的戰爭。（圖／CATCHPLAY提供）
● 江雅綺／國立海洋大學法政學院教授
用愛情去交換金錢，是一種罪惡嗎？用愛情去交換權力、是一種罪惡嗎？不是常有人說，婚姻關係就是一種交換，難道愛情會比較純粹？社會心理學也有所謂的「社會交換理論」，認為深入分析起來，任何一種關係，都是資源交換，只是人們所交換的資源不僅限於物質、也有精神層面的條件。
不過在各種愛情與婚姻交換的類型中，最為主流、最深印人們心中的，自然是美貌與財富的交換。有一個笑話說：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詢問如何才能釣到有錢大佬，華爾街金融家回覆：「親愛的，妳預設這是一場財貌交換，但妳的美貌註定會隨時間貶值，而我的財富卻很可能隨著時間增加。」這笑話的基本前提就是婚姻與愛情本身就是一場交換，所以很自然的需要各自評估看看雙方手上能交換的「資產」。
這些「資產」可能包含外貌、財富，也可能是個性與健康，或是職業與生活形態。這樣說起來，只要能想得到的條件，都可以交換，是嗎？
林美秀深諳男人要的很簡單
▲ 林美秀飾演的惡女一號「何秀蘭」照著自幼貧困的生活中所習得對男人的經驗，讓每個交往的男人都對他死心塌地。（圖／Niusnews妞新聞）
《惡女》中的惡女一號，林美秀飾演的「何秀蘭」，對這種交換關係如魚得水，而且既然是交換，能交換的條件就視每個人的需求而定。「惡女」一號「何秀蘭」啟示了我們，男人要的就是能「煮飯給他吃、幫他照顧父母、性生活協調」，很簡單不複雜，而「何秀蘭」 也完全照著自幼貧困的生活中所習得對男人的經驗，讓每個交往的男人都對他死心塌地。
如果是一個美貌如花的女子，身邊男性圍繞、紛紛送上金銀財寶，這樣典型又主流的財貌交換式愛情，人們似乎覺得順理成章，但「惡女一號」外貌不符合主流標準，卻也可以一個又一個男友、而且不斷供應他的金錢。「恐龍女」竟然可比花蝴蝶，人們不願意承認自己心理預設的交換標準充滿歧視，直接就送上「蛇蠍女」的外號：快速認定「何秀蘭」既然不靠外貌、一定是心性極為狡猾奸巧。
▲ 常有人說，婚姻關係就是一種交換，難道愛情會比較純粹？（圖／CATCHPLAY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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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說伴侶就像腳上穿的鞋，每個人的腳型不一樣，合穿最重要，比較貴的那雙不一定是比較好的。但話雖然這麼說，在愛情和婚姻中，不符合主流價值的組合，更易被人們質疑與嘲笑。例如在東亞社會中，老男少女配、與老女少男配，在社會上的反應，完全不一樣。一個醜怪的男人，旁邊有一個美麗的女子，人們第一個想法可能是：這男的很有錢。而一個不符合主流審美觀的女子，身邊有諸多男性圍繞、且心甘情願供應金錢，人們想到的卻可能是：這女的一定是專門在設局詐騙。
邵雨薇也成了被交換的一環
也有許多人在尋找「真愛」，希望愛情是純粹的。例如由邵雨薇飾演的惡女二號「黃立美」，身為精明幹練的新聞記者，不斷問自己：對方真的愛我嗎？ 他愛的是「真正的我」嗎？還是只是那些華麗的外表、家世、職業等等條件的總結呢？
惡女一號「何秀蘭」的「愛情就是交換」的直白邏輯，讓惡女二號「黃立美」初聽之下十分厭惡。除了看不上「何秀蘭」不符合主流標準的條件，「何秀蘭」的邏輯也挑戰了「黃立美」的愛情觀，但這兩人是否真有那麼大的歧異？劇中有一幕，「何秀蘭」送給「黃立美」一件黑色的性感內衣，「黃立美」立即怒氣沖沖的把何辱罵了一頓，但並沒有把黑色內衣丟掉，反而在之後的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 邵雨薇飾演的惡女二號「黃立美」周旋於政治派系與檢調之間，利用自己做為媒體人的權力，屢次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圖／高雄電影節提供）
如果說惡女一號「何秀蘭」拿來交換的是高超廚藝、溫柔體貼與照顧長輩，惡女二號「黃立美」，則因為外貌佳學歷好、職場表現出色，可以拿來交換的東西，似乎更多。劇中「黃立美」的角色是一個政治記者，在職場上對利益交換其實一點也不陌生，她周旋於政治派系與檢調之間，藉此拿到很多獨家新聞，也常配合對方要求製造新聞熱點。做為一個記者，「黃立美」非常擅長操縱輿論風向，而劇情中也不斷強調黃利用自己做為媒體人的權力，屢次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
只是「黃立美」沒有想到，一旦陷入這個互相交換的局，自己也可以成為被交易的一環，煞時間天地變色，備受打擊。
愛情和正義都是等價交換
整部《惡女》節奏緊湊，在媒體與政治的共生、權力對司法的影響上，也有相當精彩的刻劃。而看完電影，我認為它圍繞的主題是「什麼都可以交換」，如同愛情可以交換；婚姻可以交換；正義，也只是最後大家資源交換所達成的平衡結果。沒有什麼絕對的理想與價值，如此或許讓人失望，但相信「惡女」們自會找到出路。
▲ 在電影中，我們可以看到愛情可以交換；婚姻可以交換；正義，也只是最後大家資源交換所達成的平衡結果。（圖／CATCHPLAY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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