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經濟論壇WEF最新一期《Chief Economists Outlook首席經濟學家展望》報告顯示，如果要用一個名詞來概括2024年的全球經濟走勢，那很可能就是「動蕩」。（圖／路透）
● 丁學文／金庫資本管理合夥人兼總經理
隨著習近平和拜登在舊金山的相敬如賓，隨著國民黨和民眾黨的歹戲藍白拖，我們也將準備送走2023年和忐忑迎接2024年的到來。
今年九月，世界經濟論壇WEF最新一期《Chief Economists Outlook首席經濟學家展望》報告顯示，如果要用一個名詞來概括2024年的全球經濟走勢，那很可能就是「動蕩」。
另外，「不確定性」將是重要的一個關鍵字，事實上，人們關於全球增長前景的分歧確實越來越大。近四分之三的受訪者認為，地緣政治緊張局勢將阻礙未來三年全球發展目標的實現，59％的受訪者預計金融條件收緊還會擴大本來就負面的影響。
川普若再次入主白宮 恐成全球地緣政治分水嶺
▲ 本期的《經濟學人》是一次很特別的雜誌出刊，它額外夾帶了厚達90頁，有著106篇文章的明年年度預測指南《The World Ahead 2024 全球大趨勢》別冊。（圖／擷取自《經濟學人》封面）
本期的《經濟學人》是一次很特別的雜誌出刊，因為它額外夾帶了厚達90頁，有著106篇文章的明年年度預測指南《The World Ahead 2024 全球大趨勢》別冊，裡面涵蓋了針對81個國家、15個產業的2024年分析、預測，甚至是猜測。但我最佩服的是《經濟學人》這次買一送一，別冊內容不但精彩，而且還比照《經濟學人》一貫的編排方式，不但各大洲板塊編排順序一致，還針對正走向多邊的全球衝突和混亂做了該有的預測分析；更重要的當然是諸如全球經濟、氣候變遷和科技進步等，正帶給我們各類的挑戰和機會，一個也沒有遺漏。
在封面設計上，《經濟學人》也刻意在黑漆漆的封底前放上了一顆被遮上了陰影的地球儀，仔細再看，那塊陰影浮現的竟然就是川普的側面剪影。上面兩排字體，大的白字寫的是「THE WORLD AHEAD 2024 明年的未來世界。」小的紅字則是「OUR 90-PAGE GUIDE TO THE COMING YEAR 我們針對明年的九十頁指引。」
文章一開頭就提及，一股陰影正逐漸籠罩這個世界。越來越多人相信川普明年11月重返白宮已經不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
▲ 多項民調顯示，川普的支持度在搖擺州遙遙領先現任總統拜登。（組圖／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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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在共和黨初選中成功佔據了主導地位。多項民調顯示，他在搖擺州遙遙領先著現任總統拜登。《紐約時報》的一份報告甚至顯示，59％的選民對在經濟領域方面信任他，這遙遙領先了拜登的37％。看來，那些民事和刑事的起訴只是讓川普變得更加強大。過去幾十年，民主黨一直依賴著黑人和西班牙裔選民的支持，但現在，越來越多這些族裔的人群正離棄民主黨而去。在接下來的 12 個月裡，任何候選人的失誤都有可能決定美國大選的最後結果，然後進一步顛覆這個世界。
《經濟學人》文章認為如果川普再一次成功敲開了橢圓形辦公室的大門，這絕對是一個全球最危險的時刻，也表示民主體制在美國國內遇到了大麻煩。川普聲稱他應該贏得的2020年大選竟然可以得到認同，這簡直就是讓民主蒙羞的一個事情。美國在海外也面臨著日益增長的敵意，在烏克蘭，它受到了俄羅斯的挑戰，在中東，它受到了伊朗等組織的挑釁，在台灣海峽和南中國海，美國也無力阻擋中國時不時的挑釁。俄羅斯、伊朗和中國正在用著不同的方式一起塑造著一個強權即正義、獨裁才安全的新國際秩序。
由於高喊讓美國再次偉大口號的共和黨過去幾個月一直在有計劃的規劃川普的第二個任期，川普這次明顯比上次更有組織性。川普信徒肯定會佔據最重要的幾個職位。川普肯定將不受約束地盡情追求各種報復、經濟保護主義和充滿戲劇性的恣意妄為。事實上，全球各個國家和企業的董事會已經開始為川普回歸做好最壞的打算。沒有人知道明年開始的全球氛圍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樣貌？
▲ 2021年1月6日，川普支持者聚集國會大廈，引發暴動，可說是美國民主進程中的黑歷史。（圖／路透社）
當然，川普威脅的最大受害者就是美國。他的拒絕承認敗選會讓美國這個國家的規範、習俗和自我犧牲成就大局的精神蕩然無存。 在追擊敵人的過程中，川普將對任何阻礙他的機構發起戰爭，包括法院和司法機構。
然而，川普明年的勝利也會對海外產生深遠的影響。中國及其盟友將為美國民主功能的失能而偷笑。如果川普在美國踐踏所有的正當程序和公民權利，他的外交人員很難在國外繼續大聲宣揚所謂的美國價值。全球南方的質疑將得到呼應，那就是美國就是一個嚴以律人，寬以待己的虛偽國家。
川普的保護主義本能也將進一步釋放。在他的第一個任期內，儘管他對中國徵收關稅，但全球經濟仍在蓬勃發展。他的第二個任期肯定會更具破壞性。他和他的副手們正在考慮對進口產品徵收 10％ 的關稅，這一稅率將是目前水準的三倍多。即使參議院成功限制了他，以國家安全作為藉口的保護主義也會推高美國物價。川普在第一任期也曾經透過減稅和發放疫情補貼來提振經濟。但現在，美國的預算赤字規模已經達到了戰爭時期才會出現的規模，償債成本更是節節升高。減稅只會助長通膨，而不是促進經濟增長。
▲ 川普在2020年8月在白宮宣布，以色列、阿聯酋達成和平協議。（圖／路透社）
在海外，川普的第一個任期表現其實好於預期。川普政府向烏克蘭提供了武器，推動了以色列、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和巴林之間達成了和平協議，並成功逼迫歐洲國家增加了國防開支。美國對華政策也變得更加強硬。但想看看，這麼一位充滿了生意人思維的川普也可能帶給某些人一些好處。加薩戰爭結束後，川普對人權的漠視可能會讓沙烏地阿拉伯政府更加明顯的加強與印度莫迪政府的關係。
但第二個任期也將有所不同，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改變。 各國變得充滿權衡計算並沒有什麼錯：每個國家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理所當然。但川普將是一個對達成協議充滿渴望，而且他對美國利益的認識將開始不受現實限制，也不受價值觀所束縛。
川普認為，美國在歐洲花費鮮血和財富是一筆糟糕的交易。因此，他威脅要在一天之內結束烏克蘭戰爭，並摧毀北約。在中東，川普可能會毫無保留地支持以色列，無論以色列在該地區已經激起了多少衝突。在亞洲，他也許會對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達成協議，放棄台灣採取開放態度，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麼美國會為了台灣這麼一個小島而與一個擁有核武的中國開戰。
▲ 川普若於2024大選中獲勝，可能會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達成協議，甚至放棄台灣。（圖／路透）
如果知道美國有可能放棄歐洲，普丁將有理由在烏克蘭繼續堅持戰鬥，並挑釁摩爾多瓦或波羅的海國家等前蘇聯國家。如果沒有美國的壓力，以色列不太可能與巴勒斯坦就和平談判達成內部共識。考慮到川普的不支持盟友，日本和韓國可能會積極往核武發展。川普聲稱美國沒有幫助應對氣候變遷的全球責任，他非常可能會粉碎減緩氣候變遷的努力。他周圍充滿著對華鷹派的人士，他們認為對抗是維護美國主導地位的唯一途徑。中國夾在一位難以捉摸的總統和好戰官員之間，很容易在台灣問題上做出誤判，從而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經濟學人》在文章最後直言川普的第二個任期會是全球地緣政治的一個分水嶺，而且會與第一個任期將截然不同。 大選勝利將驗證他那股對權力深具破壞性的本能，他的想法遇到的反對將更少。因為美國已經在預知最壞情況的情況下把票投給了他，所以他的道德壓力將會驟降。2024年的全球命運也將隨著這場美國大選而進入另外一個顛簸難測的新階段。
《經濟學人》眼中的2024意外特別多
▲ 川普若再度擔任總統，可能帶來的後果並不會只侷限在他怎麼履行美國的總統職權。（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確實，這次的《The World Ahead 2024》非常不一樣，就像《經濟學人》副總編輯Tom Standage 說的：首先，在《經濟學人》出版這個指南的過去38 年來，沒有一個像川普這樣的角色，不但讓大家坐立難安，還可以讓分析出來的前景這麼灰暗。儘管距離美國總統大選還有一年，而且獲勝者要到後年一月份才會揭曉。但沒有人敢把那個非常可能的 2025 年川普第二任任期拋豬腦後，它是《The World Ahead 2024》這次展望中貫穿未來的一個重要主題。
另外，在出刊這個無比厚重或說是沉重的《The World Ahead 2024》時，《經濟學人》也是自2000 年10 月互聯網繁榮特別報導以來，最慎重其事的一次，透過把《經濟學人》雜誌和《The World Ahead 2024》放在一起出版，編輯群顯然希望讓更多讀者關注這次的分析和預測。就其性質而言，《The World Ahead 2024》將其重點聚焦在2024年，這意味著川普第二次擔任總統可能帶來的後果並不會只侷限在他怎麼履行美國的總統職權。《經濟學人》的封面故事把目光放得更遠，文章內容帶我們一起思考了川普在 2024 年勝選將對美國和這個世界其他國家象徵的意義？明年這場選舉或許將由美國少數幾個州的幾萬個選民所決定，但他們的選擇將產生一個全球性的影響。
讀完這次的《The World Ahead 2024》，我感覺吧，伴隨著明年這個非比尋常的大選年到來，除了地緣政治帶來的多邊世界緊張、民主體制遭遇的各種挑釁也將加劇；氣候變遷不會好轉，第三世界的不滿將會更加浮躁，綠色轉型將進一步加劇各國政府的壓力；而伴隨著升息效應帶來的金融波動，這個世界也將讓包括政府、企業與家戶單位過去習以為常的運作軌道一個個面臨翻轉，而讓人防不勝防的各個層面挑戰還將層出不窮。
說真的，全球化運行了幾十年，全球物流、金流與人流就像大江大海已然成形，但明年的各種波動變化將讓我們發現堵住了這裡，顧不了那裡，全球各個角落的破口與意外看來將搞讓這個世界頻冒冷汗。如果要說意外年年有，《經濟學人》眼中的明年還將特別的多。
▲ 伴隨著明年這個非比尋常的大選年到來，除了地緣政治帶來的多邊世界緊張，氣候變遷、綠色轉型也是相當棘手的問題。（圖／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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