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任以芳/新疆報導
人類歌唱藝術豐富多元,唯獨有被譽為世界音樂界「天籟之音」的中國蒙古族「呼麥」,流傳千年之久,並且入選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東森新媒體ETtoday》記者特地前往「呼麥」保存地,新疆阿爾泰山蒙古族圖瓦人卡卡親自示範「呼麥」,讓人瞬間有奔騰大草原感受。卡卡也分享,「呼麥」是蒙古族先祖代代流傳語言,沒有文字,靠父母長輩口耳相傳,目前是世界上極為罕見古老「喉音藝術」。
蒙古族的「呼麥」起源於12世紀匈奴時期,蒙古先祖打獵時模仿大自然聲音,久而久之成為自創特殊發聲技術,流傳至今有數千年歷史,也是世界上最古老又迷人的音樂藝術之一。目前有保留「呼麥」的地方,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阿爾勒山蒙古族圖瓦人居住地、內蒙自治區錫林郭勒、呼倫貝爾草原及呼和浩特市等。
▲被譽為世界音樂界「天籟之音」的中國蒙古族「呼麥」(圖/記者任以芳攝)
蒙古族「呼麥」全球唯一喉音藝術
前往「呼麥」保存地之一,新疆喀納斯蒙古族圖瓦人村莊,當地音樂人青年卡卡是「呼麥」高手,接受訪問當天他穿著當地蒙古族傳統服飾,手上的馬頭琴是圖瓦人三絃樂,卡卡特地只一下自己帽子說,「男人的帽子女人不能戴。」
談到「呼麥」技巧是即興演出?卡卡也解釋,「這是一種語言,分高、中、低音都不一樣,低音像羊叫,高音像是老鷹、颳風,中音像水的波浪。」發生從腹腔延伸到咽喉部位,接著收縮喉嚨後可以同時唱出兩個聲部,是一種獨特的喉音歌唱藝術,形成罕見的雙聲或多聲部形態。
卡卡現場立刻示範「呼麥」,馬頭琴的節奏搭配奇妙的雙聲歌喉,讓人瞬間來到大草原奔馳感覺,時而有風呼嘯而過,時而感受山林鳥鳴的氛圍,這也是「呼麥」最神秘又迷人地方,傳承千年以前蒙古人音樂。
▲蒙古族圖瓦人保留「呼麥」傳統歌唱藝術。(圖/記者任以芳攝)
蒙古族口耳相傳先祖「呼麥」文化
卡卡也表示,「從小父母長輩教學「呼麥」,這是一種語言,沒有文字,透過祖輩世代口耳相傳。」圖瓦人小時候彷彿都有天賦,只要有興趣的族人都能很快上手。
來自台灣嘻哈歌手6iy7體驗學習「呼麥」,兩人來一段即興演出。交流會後,6iy7也表示,國外許多音樂少不了加入民族音樂素,之前也聽過「呼麥」音樂,透過這次交流也給予自己未來創作增添更多靈感。
卡卡
目前新疆阿勒泰喀納斯地區是圖瓦人唯一的聚居地,大有2千名左右的圖瓦人流傳著古老「歌喉藝術」,至於在生活上面,卡卡則分享,「現在和20年前,甚至是40年前都差好多,唯一不變的是我們還是繼續流傳學習母語,因為沒有文字,一定要口耳相傳。」
▼卡卡與台灣嘻哈歌手6iy7交流音樂。(圖/記者任以芳攝)
▲喀納斯圖瓦人當地馬隊不用拉貨,轉換變成觀光資源與賣點。(圖/記者任以芳攝)
改善偏遠山區少數民族村落
今年不到30歲的卡卡也回憶童年物資缺乏,整個村莊人們組織馬隊下山去布爾津拉貨,只能騎馬下山,都是泥濘道路,冬天下雪的環境更苛刻,「來回時間至少半個月,有雪崩地方,馬可能會滾落下去,十分危險。」
卡卡說,每次馬隊幫全村拉送生活物資等用品至少300多公斤,足夠全村莊人吃一個月多月。「我記得一袋麵粉25公斤可以吃一個月,因為新疆就是麵食為主。」
小時候的卡卡在山下唸書,只有放春節才回山上的老家團聚,一晃眼20多年過去,老村搬到新村後變化很大,當地政府幫村落重新規劃,給村民每人1萬元比貼(單位:人民幣,同下),外地人沒有。建設也很齊全,有水、電還有網路,興建小學、圖瓦醫院,孩子和村民不用辛苦奔波到山下。
蒙古族圖瓦人「當房東」觀光旅遊改變生活
目前圖瓦人的新村是當地政府興建,村民必須出資,整體房屋建造最大優點,全部改成集體「地暖」不用燒柴火,集體度過嚴厲的寒冬。現在眼前所見的小木屋也變成觀光民宿,卡卡就是其中一間房東。
卡卡介紹現在村民新生活型態,「好多牧民在老城新村房子出租開民宿,自己開的比較少,都是懶得做這個生意,租給別人一起合作。平常我會放養馬與羊再賣掉,也有出租民宿的租金,等於兩份收入。」
談到喀納斯的旅遊收入變化?卡卡說,喀納斯有正式道路是1974年,當年開進來第一台汽車,生活條件曬很貧困,現在家家戶戶都買得起汽車,主要靠觀光旅遊扭轉,一年四季的旅客來的很多,道路也修得很好。
卡卡進一步說,「20年前一戶人家年均賺3千就很牛逼,小時候爸爸媽媽給我5元就好開心,5元可以買好多東西。現在觀光做起來,平均每一戶至少10萬收入,翻20多倍。」如今生活發生很大改變,日子變好了,村民倍感珍惜。
▼圖瓦人出租一起合作民宿 。(圖/記者任以芳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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