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瀝青
「我先來講,這件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你能講重點嗎?」
「靠!我想先鋪陳行嗎?」在黑暗中的少年,抓著手電筒晃啊晃,面對同伴的催促有那麼一絲不悅。
(Photo credit: Leo Hidalgo (@yompyz) via Foter.com / CC BY)
「不需要吧?直接講什麼事就好了啊!」坐在他對面的少年,屈膝、手裡也拿著一把手電筒,朝著自己的臉由下往上照,看起來相當陰森。
「小白,你可以不要把自己搞得這麼恐怖嗎?」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陶東年沒好氣的說。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講啊?」被喚為小白的少年,這會兒多了幾分不耐感。
要不是因為突然停電,他才沒這個閒情逸致與室友講鬼故事,無法吹冷氣、吹電風扇,僅靠隨手找到的扇子搧風,暫時緩和這悶熱的盛夏。
他們倆覺得又悶熱又無聊,才決定輪流講鬼故事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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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打岔啊!」陶東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深呼吸口氣重頭開始。
「我要講的是很多年前,有個年輕人住在一棟老舊的公寓,前三個月很普通、沒什麼大問題,有一天他早上起床進浴室,一扭開水龍頭,突然有一撮頭髮順著水流下來──」
「啊、我知道,因為頂樓的水塔有死人?一開始是頭髮、後來是牙齒跟指甲,甚至半夜還有女生的哭聲,去檢查才知道全都是那個女屍的求救訊號,這故事跟我們上個月解決的事情很像啊!」
「……都被你講完,我還講個屁?」陶東年很哀怨,跟這傢伙講鬼故事是很浪費生命的行為,因為這人擁有陰陽眼,平日很習慣與鬼為伍,再怎麼恐怖的故事到他嘴裡都會變成笑話一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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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嘛!你換一個吧。」他覺得無辜,一則早就劇透的故事,實在沒必要聽完它。
「那……我在講一個,保證你沒聽過。」
「願聞其詳。」小白重新端正坐姿,一臉認真地望著他。
「這個故事,是我聽學長說的,他說隔壁縣市的某座深山裡有個被廢棄很多年的飯店。」
「嗯嗯、然後?」小白儼然是個稱職的聽眾,還一副期待的眼神。
陶東年頓了一下,心想──演得真好啊,這小子……
「其實那家飯店的前身是療養院,專門收容無法自理的病人,也有不少是精神病患,而且用非常不人道的方式對待病人,因此出了不少人命。
後來改建成飯店,當時飯店還在營業曾發生過一件怪事,有一群年輕人趁著休假去那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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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後來是不是有人在飯店大廳碰到一個女人,被勾引出去,整晚都沒回來,直到隔天早上同行的人發覺他失蹤,拼命找,才發現他躺在飯店後面的庭園裡,嘴裡被塞滿泥巴跟雜草。」
「……」陶東年這下真的被激怒了,他索性轉過身不願理會對方。
「唉──這個故事是我跟你講的耶……」小白覺得很無辜,開頭很常見,但是越聽越熟悉啊!
(Photo credit: janbommes via Foter.com / CC BY)
「是喔?」陶東年很哀怨的回頭瞪著他。
「換你講啦!我不講了。」他決定棄權。
「喔--可以是可以。」小白低頭晃著手電筒,語氣間充滿困擾。
「怎麼啦?你不想講喔?」
「不是,我剛剛才注意到,我們的手電筒根本沒裝電池,哪來的電可以發光咧?」
陶東年一聽大吃一驚,立刻轉開自己的手電筒蓋子,裡頭真的沒裝電池,就在同時手電筒的光源突然滅了,四周頓時變得涼颼颼,他用膝蓋想也明白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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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白……」
「嗯,別動、別說話,現在──有點擠……」
陶東年不說話,內心裡卻不斷吐槽。
整個客廳只有他們倆人,怎麼可能會擠啊?
小白這傢伙,不用說鬼故事,本身就是個題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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