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
文／DARK櫻薰
那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也許該算是突然的感應吧！
當白棋注意到的時候，其實已經來不及了。
那是一種被人盯住的視線感。
可是他一回頭，順著那注視的感覺往回找，卻發現周圍並沒有人盯著他。
是他太敏感嗎？
（Photo credit: Jonathan Kos-Read via Foter.com / CC BY-ND）
可是又不太對，那個刺骨的被人盯著的感覺，可是讓他從心底生出冷意。
——姑且當作是敏感吧。
白棋這麼認為。
可是當他去學校、回家、睡覺，都可以感覺到盯視的感覺。
這讓他渾身發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是遇到跟蹤狂？
——不對，他已經確定周圍沒有人。
還是自己太敏感？
——敏感的話，也不會在他想要朝視線的方向看去的時候，視線感覺就這麼消失。
（Photo credit: EgoAnt via Foter.com / CC BY）
白棋很焦躁，好幾個禮拜都無法睡好。
他可以感覺到，視線的感覺越來越近。
近到像是在他的耳邊、他的身旁——零距離的凝視著。
直到有一天，他終於摸索到了一絲真實。
白棋把自己包裹在棉被裡，當他又感覺到那凝視的目光，便快速的把被子打開！
在這瞬間，他看到了。
在黑暗中，有一雙漆黑的眼睛在凝視著他。
（Photo credit: Yashna M via Foter.com / CC BY）
白棋從心底溢出一股涼意，身體僵住，完全無法動彈。
視線也在這時，消失不見。
從那天後，他便感覺身體更加的不舒服。
那目光，像是察覺到他的注意，更加貪婪地盯視著他。
白棋的身體與精神狀況也更加的糟糕。
明明是白天，他卻感覺不到白日的明亮感；明明是夏天，他卻感覺不到夏天應該要有的炎熱感。
那是黑夜的暗，那是冬天的寒。
白棋像是屍體一樣，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看著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
他的腳步登時停了下來。
又是那個感覺。
——眼睛在注視著他。
（Photo credit: Hernan Piñera via Foter.com / CC BY-SA）
白棋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了那清晰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往前走。
眼睛透露著這樣的訊息。
白棋身體震了一下，脖子上掛著護身符的紅繩，像是灼熱的火焰一樣，燙的他發出吃痛的聲音。
白棋立即抬手扯掉脖子的紅繩，但不扯還好，紅繩落地，白棋的身體霎時僵住。
那眼睛的目光變得更加貪婪，眼睛在催促他，告訴他快點往前。
白棋毫無抵抗，向前挪動腳步。
理智上告訴他，不可以向前，可是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往那還是紅燈，車子不斷前進的十字路口。
猛地，他感覺到身後有人扯著他，把他往後拉。
在這同時，視線霎時消失，彷彿不存在一般，遠離了他。
「你在做什麼！」
白棋微仰著頭，看著拉著他的人。
這個人是誰來著？
白棋腦袋無法正常運轉，良久，這才吐出話音。
「啊，是你啊。」
——神出鬼沒的隔壁鄰居大哥。
那人皺眉，不悅彈舌：「最近又做了什麼蠢事？」
說到這裡，鄰居大哥把白棋拎走，把他拖離十字路口的區域。
「啥蠢……」
白棋愣愣地看著自己被拎走，那人直接把他帶到附近的廟，逼著他拜拜，然後重新拿了一個護身符，要他掛上。
在白棋進入廟裡的時候，腦袋也清晰了。
當他把護身符掛上時，他也想起了。
（Photo credit: Luca Biada via Foter.com / CC BY）
前些日子，他在十字路口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屍體與「血淋淋」的幽靈。
那是一場交通意外。
騎士闖紅燈，與汽車對狀，騎士被彈飛出去，被另外一台車輾斃。
那時十字路口十分混亂，而他也無意地看到了那血淋淋的幽靈。
那雙眼，帶著血絲與恨意。
它恨，它居然就這麼死了。
它恨，它恨白棋看到了它，卻直接轉身離開。
「……非禮勿視啊。」
白棋手摸了摸護身符，微微嘆氣。
有時候，想要裝作看不到，可偏偏幽靈們就是知道他看得到呢。
他求廟裡的神明，讓他看不到。
而他現在看著廟外，什麼也感覺不到。
白棋輕鬆了不少。
他跟那位神奇鄰居道謝，回到家裡。
當然他也不會注意到，那充滿恨意的眼睛，依然注視著他。
等著他懈怠的時候，再一次——捕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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