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小檸檬】專欄文章作者為代筆,內容為受訪者真實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內文皆使用化名。
※職業:軍人
又是我啦~當年不知道以後要幹嘛,被爸爸慫恿隨便就簽給國家的兵仔。很多事情信者恆信,不信者……運氣好的話,永遠不會遇到這些事;就我自己來說,要不是當年被我爸拱兩句就簽下去,我可能也永遠不會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多奇怪又神秘的事吧!
上次提到自己菜逼巴的時候在外島遇到的事,這次的情況也差不多。該說我是運氣好,還是軍旅生活太曲折?總之,我又一次被學長的挖坑陷害,傻乎乎的答應代替他前往外島處理事情。
在民國六十幾年的時候,外島還會時不時的受到對岸同胞的「騷擾」,所以當時的「衛哨勤務」責任跟壓力真的很大,哪能像現在這樣摸魚放空打瞌睡(咦)。尤其是在夜裡,更是繃緊了神經在巡哨,尤其得注意海上的狀況,如果一不小心讓水鬼摸上岸,不只是自己,很可能全連的弟兄都會遇害。
那件事發生在我預計回本島的前兩天。夜裡我睡得正香,突然間,外面鼓躁的聲音吵醒我。我睡得矇矇的,朦朧中探頭出去,一頭撞上了長駐在外島的學長。
「學長,發生什麼事了嗎?」
當時接待我的學長,雖說我叫他一聲學長,但其實當時他已經是連上的士官長了。學長臉色鐵青的告訴我:「對面的派船過來了,衛兵看到來通報,我現在正趕著要去確認,你也來吧。」
聽完我臉色一沉……啃!老子只是來辦件事情,眼看著就可以回本島了,可不想莫名其妙在這打起仗啊!我趕緊回房穿戴整齊,跟著去一探究竟。外島的秋天已經很冷了,半夜裡吹著海風,又想著自己接下來不知道要面對什麼,心情真的是直接降到零下3度C。
「報告士官長,您請看!」
學長接過望遠鏡看了一眼之後,轉頭大聲說:「準備廣播喊話。」
一聽到這我們便知,確實是對岸來的船隻了。
「對岸的大陸同胞,我們已經發現你們的船隻現在正靠近我們,請立刻離開我國海域,否則將採取軍事攻擊。」
喇叭不斷的大聲朗誦要求對方離開的字句,但對方的船隻卻像沒事般,越來越逼向我們。不得已,學長請示完指揮官後下令開炮。
▲示意圖(圖/當事人提供)
三座大砲朝著向我們駛來的船隻瘋狂開砲,這一開下去不得了了,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同時心裡也忐忑不安……難道真的要打起來了嗎?可是,只見那艘船彷彿與世隔絕般,即使是在砲火隆隆的攻擊下,仍舊悠悠哉哉的在海上行駛,似乎完全不受影響,也絲毫沒有要反擊的動作。
這下子真是怪了!究竟對岸想怎樣?指揮官當機立斷派遣「海龍隊」搭乘小艇前進一探究竟……靠近一看才知道,這艘船根本不是一般的船,正確的來說,它是一艘焚燒未完全的「王船」。
指揮官,也就是連長知道了之後,下令將「它」拖上岸。有稍微了解「王船」習俗的人應該知道,王船分為兩種,一是送亡靈上路的,另一種則是祈福用。這艘來路不明的王船,我們一發現就要拖上岸?我正嘟囔著「最好不要拖上來吧」時,學長已經勇敢的上前。
「報告指揮官,聽說王船這種東西在送出海之後,最好不要隨便上岸,以免、以免……」可能也是怕講出一些怪力亂神的話,會讓指揮官不開心,學長支支吾吾的講不下去。
「以免什麼?怕屁!我們打仗都沒在怕了,你怕一艘燒過的船?丟臉!拖上岸!」指揮官不屑的駁回學長的話。在指揮官下令後,海龍隊的隊員們協力將那艘王船拖了上來,結束了這場鬧劇。
這一夜看似吵鬧不安,最後卻也相安無事的過了,至少我是這麼以為的……
誰知道,隔天又是在一陣喧鬧聲中被吵醒。我梳洗後走出去了解狀況才知道,昨晚一夜之間,島上的牲畜都暴斃了,包含軍營中養了多年的幾隻狗也都被發現莫名其妙死去,無一倖免。
我看著幾位阿兵哥表情沉重的處理牠們的遺體,不禁想道,這恐怕跟昨天那艘王船有關。但……這種沒根據又怪力亂神的話。我哪敢去那位鐵齒的指揮官面前講?只有著幫忙學長處理善後,不發一語。
但是更可怕的事情還沒來。全營區集合點名的時候,怪事又發生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被點到名的人,就會立即倒下陷入昏迷!
▲示意圖(圖/當事人提供)
中間指揮官的鐵齒行徑我就不再贅述了,但這件事情、還有早上牲畜全部暴斃的事加起來,也足夠讓他不得不信邪了。
於是,營裡立即請來島上將軍廟的乩身來處理。只見乩童忙了一陣子,卻仍然是徒勞無功,軍人們仍舊昏迷不醒。不知道是船上的亡靈太厲害?又或者是指揮官的種種不敬的行徑激怒了他們?這我們不得而知。
但人不能一直醒不來啊!到最後,還是由一開始建言不要將王船拖上岸的學長託人幫忙,請了本島的媽祖來到島上,並且開了整整三天的法會儀式,才讓軍人們一個個甦醒。
最後再由那位鐵齒指揮官主持儀式,恭敬的將那艘王船再送入海中,這整件事才真正落幕……
講到這,一定很多人又要說是創作文了,如我一開始所說,信者恆信,不信者……就是你們好運,這輩子都不用遭遇莫名其妙的事吧!經過這兩次,我真的是怕了!到最後以少校身份退伍前,我都不曾再踏上外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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