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連體嬰雙胞胎的機率非常小,全世界平均機率約為20萬分之一而已,而很多連體嬰出生時就注定不長命,尤其是有些共同使用的器官,令存活率又下降了些。
今天故事就是要來介紹一對連體嬰姊妹花,她們的出生不被祝福,連帶著她們的人生也極為悲慘。
1908年2月,Violet Hilton和Daisy Hilton這一對姐妹花出生在英國南部海岸的布萊頓,她們的出生是個不能公布的意外,因為她們的媽媽是一名21歲的未婚女僕,和老闆的兒子發生私情才有她們的誕生,除了是個羞恥的存在外,她們還是一對罕見的連體嬰!
經由醫生診斷後,這對姐妹花只有背靠背骨盆相連著,沒有其他器官和肢體共用,只有血液循環是共享的,所以兩人算是有各自獨立的身體,不會互相牽制。而這種連體嬰的分離手術相對簡單,但醫生還是擔心有死亡的風險,因此並沒有幫她們動這個手術。
而她們母親認為,這是上帝對她未婚生子的懲罰,所以壓根也不想要這兩個孩子,這時,一位55歲的助產士Mary Hilton提出要收養這對姐妹花,於是她們的母親就把孩子賣給了這位助產士。
當然啦,Mary並不是出自於愛心或是同情的目的收養她們,而是在她們身上看到無限的商機,這對連體嬰姊妹花,從此開始了被奴役、剝削的一生。
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期間,馬戲團和巡迴演出是歐美盛行的一種娛樂形式。除了空中飛人、小丑和動物表演之外,還有一個非常受歡迎的看點:「怪胎節目秀」。
Mary在看到這對姐妹花的同時,立刻就明白了只要擁有她們,不管她們將來年紀多大,都會有人願意掏錢去看她們表演。於是Mary先是幫姐妹花拍了照片做成明信片出售,並等到她們兩歲大時,開始帶到馬戲團或市集「展覽」。
迫使她們學習各種舞蹈、音樂和其他表演,如果她們不服從或是抱怨哭泣,Mary便會拿起皮帶毒打她們一頓。到5歲時,她們已經成為一個老練的舞台表演者,在歐洲和澳洲展開巡演。
在1916年,姐妹花被包裝為「皇家連體雙胞胎」,並聲稱是維多利亞女王的後裔,開始了在美國的巡演。
隨著姐妹花的長大,Mary也逐漸衰老,並在姐妹花11歲時去世了。這時一個更野心勃勃的人物出現了:Mary的女婿,Myer Myers,並且從Mary手上開始接管姐妹花。
他完全不讓姐妹花跟外界接觸,理由是:「如果人們在街邊的熱狗攤就能看到你們,人家為什麼還要特地再花錢買票來看?」
當Mary去世時,兩人意識到不用再被這位精明的助產士威脅了,沒想到卻落入更可怕的深淵。當兩人試圖逃離這裡,Myer抓住了她們,為了嚴格監控不讓她們再次逃跑,甚至連睡覺都和她們一起睡。
「我們唯一的隱私就是在我們腦海之中。」多年後姐妹花回憶起這段過去這麼說。
不斷累積的名氣也讓她們在1924年時,舉辦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嘉年華會活動,場外更來了許多她們的粉絲。
在1926年的某次巡迴演出中, 美國好萊塢著名的喜劇電影演員Bob Hope發現了這對特別的雙胞胎,並邀請與他一起巡迴演出,從此將姐妹倆帶入了超級巨星的行列。
進入好萊塢的她們有了更好的收入,但卻全部被Myer獨吞,而Myer變本加厲的控制也讓姐妹倆開始有了強烈的反抗念頭。1931年,在好友的幫助下,姐妹花取得了和律師的聯繫,逃離了Myer的魔爪,終於獲得了人身與精神上的自由。
開始有著新人生的她們,當然想開始嘗試過一般人的生活,談談戀愛,出門踏青等等,而姐妹花的感情生活也如她們的人生般不順遂。兩人曾「共睡」一名有婦之夫,但被對方的妻子發現這個奇怪的三角戀後,姐妹倆差點被對方索賠25萬美元。
連體姐妹緊密連在一起,日常生活大小事都要一起做,就連性生活也無法分開。當被問及是如何處理Daisy與男人發生性關係時,Violet只是淡然的說:「我只是翻過身來看書,或吃一個蘋果。」
結束了這段荒謬的戀情後,回歸到現實面,兩人幾乎無法獨立生活,並不是因為身體上的殘疾,而是離開了控管後,她們沒有任何謀生能力。加上電視的出現帶給雜耍表演很大的衝擊。
兩人重回好萊塢,並在1932年時主演了電影《Freaks》(怪胎)。這部電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也引起了許多爭議。
一些觀眾在觀影過程中受驚嚇暈倒,一名女子甚至起訴了工作室和導演,聲稱這部電影造成了她的流產,電影最終被迫下線。
事業上遭遇挫折,感情上也很不順利。1933年時,Violet想要嫁給她的男朋友Maurice Lambert。他們填寫了所有的書面材料,繳交了各種證件,但結婚申請遭到21個州的拒絕。因為Violet身上還連着姐妹Daisy,他們認為一男二女的組合屬於重婚,無法通過申請,這段感情之後也不了了之。
重心轉回事業上,為了回到之前的光彩,她們接受了經紀人的提議:和人假結婚。
1936年,Violet嫁給了一名同性戀演員Jim Moore,並在一座7萬人的體育場公開結婚,但兩人的婚姻沒有維持多久,Violet就公開承認這只是一場騙局,並提出離婚。
人們知道真相後,無法原諒她們的行為,加上過時的名氣,她們也漸漸沒落了。隨着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到來,Violet和Daisy姐妹花已經破產,她們淪落到一個小劇場演出,成為世界唯一的脫衣舞連體雙胞胎。
1951年,她們製作了一部名為《Chained for Life》的自傳電影,同樣遭到了當時評論家們的各種批評。
1961年,兩人已經身無分文,只能滯留在北卡羅來納州的夏洛特,而當地人因為可憐她們,讓她們住進教堂旁一間小屋子,並讓她們在附近的雜貨店工作維生。
這大概是兩人人生中最富足的日子了,憑著自己的雙手取得溫飽,也不用被大家盯著瞧。
這樣的日子不過過了七年,1968年時,兩人得了流感,但從小對醫生的不信任讓她們沒有去醫院治療,直到人們發現很久沒看到這對姐妹花時,破門而入才發現兩人已雙雙身亡了。
姐妹倆多舛的一生令人唏噓,從紅極一時的連體姊妹花到死後無人所知,也許從出生時就注定了這個命運。在姐妹倆的葬禮上,牧師也感嘆的說道:「她們被光鮮亮麗的世界所拋棄,最後,只有普通人展示了對她們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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