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兄妹,卻在各自成年後走向不從的道路,哥哥成為了黑幫老大,壞事做盡;妹妹卻成為劍橋高材生,還成為律師。最狗血的還不只如此,為了拯救自己的良心,律師妹妹還親手把哥哥送進監獄中。
這個充滿暴力和悲劇的故事,要從1958年開始說起,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一個釀酒廠工人家中,有個小男孩Willem Holleeder誕生了,這是家中第四個小孩。八年後,妹妹Astrid也出生了,身為家中最小的兩個孩子,感情自然比別人更好些。
不幸的是,兩人出生的這個家庭並不完美,爸爸一直有酗酒問題、被公司開除,甚至常常做出很變態的控制舉動,曾經在Astrid生病時,逼她吃下自己的嘔吐物。在這樣的環境底下長大,兄妹倆只能成為彼此的依靠。
長大後,Willem漸漸走歪,青少年時期參加了幫派組織,更在長大之後邁入黑社會。Astrid沒辦法改變哥哥的作法,但相對的,也在哥哥的保護下有了比較安穩的生活,可以和同齡的孩子上學、玩樂。
兩人依然是彼此最親密的依靠,但成年人的世界遠比童年時更加殘酷,Willem和他的朋友Cor Van Hout,因為一起進入幫派幾乎形影不離,街頭打劫、偷拐搶騙都一起,越走越近的兩人,連Willem的姊姊也和Cor Van Hout關係不錯,最後還結了婚,Cor Van Hout成為Willem的姊夫。
漸漸的,黑道的事業越最越大,Willem的胃口也越養越大,於是他們決定綁架荷蘭釀酒帝國喜力集團的老闆Freddy Heineken。(這個故事有被翻拍成電影《綁架海尼根》)
在當時,Freddy可以算是荷蘭最有錢的人,Willem綁架了之後向喜力集團勒索了鉅額贖金:3500萬荷蘭盾(換算成現在大約是6億台幣),當然在Willem放人之後,集團馬上報了警,警方找不到Willem,找上他的家人,也就是妹妹Astrid。
▼左邊就是被綁架的Freddy
最後被發現Willem一行人逃往巴黎,被逮捕之後Willem和姊夫Cor Van Hout因為綁架勒索等罪刑而被判入獄11年。
▼圖右為Willem
當時的Astrid已經21歲,還是劍橋大學的法學院高材生,在這之中她和哥哥始終保持聯繫,哥哥也把Astrid當最近信任的人,把什麼事都告訴她。1992年,Willem因為在監獄中表現良好,得到緩刑出獄的機會,Astrid也成為一名年輕的刑事律師。
當Astrid以為哥哥已經金盆洗手時,Willem可不這樣想,這五年的他不是在反省,而是等待東山再起的機會,Willem繼續幹著那些非法勾當,而這次他更小心謹慎,不過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奇死亡,連他的夥伴兼姊夫Cor Van Hout也被謀殺了。
警方調查後覺得Willem非常可疑,有點像是為了掩蓋罪行而滅口,而且調查時的證人,也接著被謀殺,即便Willem沒有親自動手,也一定和他脫不了關係,警方的調查始終沒有抓到Willem的要害,這個荷蘭史稱的「世紀審判」,最後只判了Willem九年的徒刑。
雖然對妹妹Astrid來說,哥哥被判這麼輕當然是好事,但一方面她也和自己的良心拉扯著,因為她知道這些證人的死亡,絕對和哥哥有關,只不過同樣的,她也沒證據。
五年後2013年Willem又再次獲得緩刑,但這次他不低調,反而主動上電視,接受採訪、演講,一個街頭混混,進過監獄綁架過富豪,卻又全身而退,對很多年輕人來說莫名有吸引力。
但也有很多理智的人認為他這樣,無疑是教壞不懂事的年輕人,但越受批評,他就越受關注。這一切都讓Astrid害怕,她知道哥哥這樣享受眾人的目光是不對的,何況她知道,哥哥沒有因此收手,他私下還是繼續幹著那些骯髒的勾當。
Willem當然是警方觀察的重點人物,但幾次的逮捕又一次次缺乏證據而被放出,Astrid偶然在探望哥哥的時候,從哥哥和她說的話中發現姊夫就是被哥哥殺掉的,她開始擔心,多年的兄弟情都可以因為保命而不要,哪天自己威脅到他時,哥哥會不會也殺掉自己?
Astrid知道哥哥不可能悔改了,也知道自己其實處於危險之中,為了自保,她偷偷錄下哥哥說的話,當作證詞,為的就是讓哥哥真正被銬上手銬。
2014年,Willem又被警方起訴,而這次罪證確鑿,Willem馬上意識到是親妹妹出賣了他,甚至放話說出監獄一定要殺掉她。雖然她被警方列為被保護的重要對象,但她認為哥哥已經有派人追殺她。
「我知道,我現在的每一天,都是借來的時間。無論Willem最終會得到什麼樣的審判,他都不會放過我的。」而在等待Willem審判的過程中,Astrid也出了一本書,叫做《JUDAS》,雖然把哥哥送進監獄中,但她心裡還是非常愛哥哥的,只是這一切都不是有愛就可以,畢竟哥哥犯了這麼多罪。
當年一起互相扶持走過來的兄妹,如今一個因犯罪而被關,一個卻是伸張正義的律師,只能說這個結局在一開始Willem加入幫派時就註定好了吧...還是讓人覺得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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