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鐵普悠瑪號6432次列車造成18人喪生,列車駕駛員是否為主要肇事負責人,也成為輿論焦點。但台鐵駕駛的工作藏著許多難以對外人開口的壓力,有內部員工不諱言若「軟硬體兩方面」不經過大刀闊斧的整頓,惡性循環下遲早爆發惡性後果。
一、為了夢想開火車,時間久了變成「為錢」
台鐵的列車司機稱為「機班」,階級包含機車長、司機員、機車助理。要成為駕駛必須先考上鐵路特考>擔任維修人員一年後再參加內部司機員甄試>再度考取後接受5個月左右的學科訓練>成為隨車機車助理協助駕駛員>滿半年再開始學習駕駛電力機車和柴油機車>再半年後審查合格,才能真正坐在火車駕駛儀錶板面前。
這樣就完了嗎?要成為真正的駕駛「司機員」,還需駕駛一年後轉換EMU、PP、TEMU、DMU等車種。完全審查後才能真正成為司機員。
培訓程序不簡單,司機員有比其他職位更多的專業加給,在台鐵有句話說,要錢的就去當司機吧!也因為「領得多做得多」會被其他崗位用另種眼光看待。許多檯面下的調度困難,最後的承受者就是司機員。
為了夢想進入台鐵的司機員比例不低,但高壓的工作模式卻讓很多駕駛萌生退意。但一位成熟的駕駛大多年齡劃過35歲後半,正是需要薪水養家的時候,這時為了穩定的收入,讓許多司機員咬牙也要撐下去。
二、調度是責任...誤點要趕上只能偷吃步
司機員聽取運務部門的調度員指示,台鐵內部人員就透露,司機不但不能選擇班段,甚至還需負責消化「誤點的時間」。雖然誤點主要原因都來自於乘客上下車時產生的延誤,但司機也只能盡量自己吞!停站時間縮短之外,還會在特地適合加速的直線路線提高列車速度,能快一點是一點。
像本次普悠瑪出軌意外,也有人認為是是司機過度信任傾斜式列車設計,在相對高速下過彎。至於列車上的安全裝置ATP呢?許多老司機員都詬病ATP「這邊壞那邊壞」,需要加速時就把它關掉!
三、缺人的惡性循環
運輸事業有特別的難處,很正常。但光是司機員人力不足就是個大問題,缺人造成現任司機壓力更大,受訓時提前放棄的比例就不低,而壓力大又讓新司機員永遠補不滿...就像個惡性循環。畢竟調度員、車長工作出了包可能只被記個申誡,而司機員出包可是會死人...要上法院甚至坐牢的!
火車這種交通工具,出事肇因內的「人為疏失」常是上下結構性的,光是車種混亂,閉塞區間混亂要整頓,就可能是導致事故的前因。要如何整頓,相關機關是該出來講清楚,一了百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