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育聖（粉專《每天來點負能量》創辦人）
朋友當老闆後，去見了他以前的朋友，也開公司當老闆。
他跟我說了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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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朋友以前跟我是做資訊服務業的同事，當時我們辦公室很歡樂，大家一起工作一起玩，把辦公室打造的像網咖一樣，很常在下班時間一起內網連線對戰遊戲，歡樂無比。
這朋友如大男孩一樣，純真浪盪、瀟灑不羈，人也帥氣，外面感情風流債不少，好幾次都是我替他掩蓋的。年輕啊，總是如此精彩。當時我們一起工作，成果也好，獎金不少，感情雖來去，倒也是多夜精彩風光。
後來他先離職，去了其他間公司，而我留下來繼續打拼。幾年後，知道他創業了，而我也離開了原本公司到其他間公司去。
再兩年，他說他們公司業務成長得很快，需要有位業務主管，問我願不願意過去幫他。當時我對業務挑戰也很有興趣，於是就過去他們公司，說好從業務開始做，先學習。半年後業績第一名，順理成章當上業務主管。
▲創業成功後，大男孩漸變成冰冷老闆。（示意圖／取自免費圖庫NegativeSpac）
「我去到那間公司看到他時，覺得他整個人不太一樣。長相一樣是他，多點成熟與眉頭，但是氣息不同，整個人冰冷嚴峻、一絲不茍，好像一台機器一般，雖不到苛刻，但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嚴格的老闆。」
員工很怕他，每次要跟老闆報告前，一定準備齊全，深怕哪一個數字講錯，被老闆發現。雖不是破口大罵，但那股攝人的壓力與眼神，比被罵還可怕，好像下一秒就把你的心吃掉一般。
那種怕是打從心裡的，不是說要叫你馬上離職那種，雖都知道勞基法不能隨便裁撤員工，但有時候留下來比走還可怕。
彷彿你面對一座神山，你說什麼謊都會被識破，那一瞬間，但凡有點良心，你都無地自容。
他就是這樣的一位老闆。
公司業務是做網路服務設計相關，員工四十個人，整座公司流程明確，步驟一致，有如精密地工廠一般運行著，每一個環節都有明確的標準與要求，你只能符合，沒有理由。
一般設計製作的同業裡，對於產出的要求都會十分模糊，如靈感沒來，擠半天也出不來，這是許多人都會有的理由，是事實，但也不該。
而在這間公司，這只是問題，該被解決。因此老闆有著很清楚的刻度，彈性不多，每個人只能把自己綁上線，用盡苦力攀住那刻度上的凹痕，找到方法解決問題。
公司環境很好，有大型遊樂器、桌球間與休息室，空間寬敞、溫和、裝潢活潑自在，同事間也都善良好相處，一切安好，唯老闆辦公室裡溫度冰冷，進去前都必須先穿好暖被、做好熱身準備。
這裡，養活了四十人的家庭。
▲當了老闆，心中還是住著大男孩。（示意圖／取自免費圖庫Pixabay）
我後來離職，去了其他領域持續學習發展，這間公司穩定到我走不走都沒有影響，他們一定能找到另外一個人，照著步驟與流程，帶起整個部門。
下班後，有些同事會留下來打電動、打桌球，公司偶爾也會舉辦些運動競賽，老闆也會參加。
當他跟著員工一起在桌球場上廝殺，臉上的冰霜融化了，機甲般的肢體添上了血肉，胸口裂開了一道縫。
我看見那個大男孩從裡頭走了出來，笑著，如當年純真地嘴角。
作者：林育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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