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尚龍
前幾天我幫公司篩選履歷，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許多人的履歷上都寫著一句話：「我是個善良的人。」
這句話引起了我的深思。善良真的這麼廉價嗎？
或者說，真的每個人都有資格善良嗎？
所有的家長都會說自己的孩子善良，可是，善良到底意味著什麼？ 想著想著，我走到天橋上，看到了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跪在地上要飯，我習慣性地把手伸進了口袋，卻發現這次沒有帶錢。我仔細看了看他身邊，好像也沒有二維碼微信支付，於是，我轉身離開。
忽然，一個想法湧入心頭：「善良是需要成本的」。
我想起朋友的一個故事，朋友的兒子五歲，上幼稚園前，朋友多次跟孩子說：「千萬不要和別人打架，別人打你你也不要還手，記得保持善良。」
幾天後，兒子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回來了。
朋友十分生氣，這才明白，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誰欺負他兒子，兒子都不還手，甚至不和家長、老師說。
朋友恍然大悟，於是帶著孩子學習了散打和跆拳道，並且告訴孩子，以後誰打他，他都要還手。
▲朋友讓小孩學習跆拳道，要他被霸凌時保護自己。（示意圖／翻攝自維基百科Wikipedia）
有一天，孩子的老師打電話給朋友，說：「你兒子在廁所裡把四個孩子打得鼻青眼腫，怎麼回事？」
朋友好奇地問：「四個孩子打我兒子一個人，難道是我兒子的問題嗎？」
老師一想，還真是四個打一個，這不是校園霸凌嗎？ 只是四個打一個還打不過，也是不容易。
所以，無能為力的老師說了一句：「下次讓他別下手這麼重了，要學會善良。」
朋友說到這個故事時笑了笑說：「看來，只有強者才配說善良。」
他的這句話讓我很震驚，因為我沒想到他的話顛覆了我對善良的認知，也讓這個理論應驗到了我的生活中，讓我明白了：「善良其實是有成本的」。
二戰時期，大家認為辛德勒是一個善良的德國人，我們會認為約翰·拉貝（John Rabe）是一個善良的傳教士。因為當他們手握生殺大權依舊選擇救人性命時，那才是一種偉大的善良，那種善良才是發著光的。
▲約翰·拉貝是歷史上著名的人道主義者。（圖／翻攝自維基百科Wikipedia）
普通人也有善良，只不過就顯得脆弱了不少。當一個人是弱者時，所有的善良似乎都只是偽善，或者是他不得不善良而已。
我也明白了，善良的本質是強者的特權。所謂善良，應該是劊子手抬起卻沒有落下的刀，應該是強者最後的留情，是得理者能罵卻收回的言語。
作者：李尚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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