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派假文青
度過了周休二日,星期一總給人特別憂鬱的感受,在中古歐洲即有「Blue Monday」一詞,形容周末喝醉的工匠狂歡鬧事,摔得滿身瘀傷,充滿藍藍紫紫的傷痕;也代表禮拜一大家都處於宿醉的狀態,如同藍色般空虛落寞、難以捉摸。這樣無趣的周一,也成為了一名少女大開殺戒的理由。
1979年,聖地牙哥的格羅弗克利夫蘭小學,發生了美國第一起校園槍擊案,槍手是16歲的Brenda,共計奪走8位孩童、3位大人的性命,其中包括了警察、校園警衛,以及校長Burton Wragg。
當眾人詢問Brenda為什麼犯罪時,她只回了一句:「我不喜歡星期一,殺人後這一天讓我感覺快活。(I don’t like Mondays. This Livens up the day.)」
這句話成為英國熱門歌曲《I don’t like Mondays》的創作靈感。當搖滾歌手Bob Geldof方發表這首歌曲時,多數的聽眾都以為這是一名男子的宿醉故事,只有Brenda本人發現了背後的秘密,並以此為榮。
時間回到1979年,那是一個普通的周一早晨,Brenda從擁擠的單人床中起身,旁邊的父親Wally仍熟睡,啤酒罐與威士忌瓶散落一地。她打開窗戶後,望了望對面的小學,早上8點30分校門還沒有打開,孩子們在門口等候校長出現,父母親開著轎車接送。
然後,她扣下扳機,朝人群射擊,兇器是Wally贈送的聖誕節禮物--一把狙擊槍。槍響之後,救護車與警察迅速趕到現場,急著疏散學生,以及阻止其他人進入學校。
這是美國校園槍擊案的首例,後續發生的案件都被視為效仿。如今,Brenda已經56歲,在多年的聽證會中,人們發現了她背後的犯罪動機。
▼不幸喪命的英雄,左邊是校長,右邊是警衛。
Burton Wragg the principal on the left. Mike Suchar the custodian for the school on the right. pic.twitter.com/vRwwux31Oi
— Brenda Ann Spencer (@craymondaykilla) 2016年2月2日
Brenda的爸媽離婚,Brenda和爸爸Wally同居,他是一個反社會孤獨者,每天都喝威士忌和啤酒,唯一的興趣是狩獵,擁有很多小武器。在「耳濡目染」之下,Brenda也擁有了狩獵的興趣,經常在家附近獵鳥,並告訴警察她想成為一名獵人。
雖然Brenda有著吸毒、偷竊、破壞公物、逃學的前科,警察也告知過Wally她有自殺傾向,Wally卻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要警察給予他們家自由。經過檢查後,Brenda被判定需要精神科的治療,Wally卻拒絕讓女兒就醫,甚至在聖誕節時送Brenda一把槍和五百發子彈。Brenda認為這是父親要她自殺的暗示。
1993年,Brenda第一次在聽證會上指責Wally,她認為是吸毒造成這樣子的慘劇。
Brenda表示,案發當天她喝了酒、吸了毒,所以產生了幻覺,沒有意識到自己大屠殺,以為是在獵鳥。但是,檢驗報告顯示她身上沒有毒品、酒精的反應,表示Brenda沒有吸毒及喝醉。Brenda希望判決結果是死刑。
2001年,Brenda在聽證會上表示,她長時間受到Wally的家暴與性侵,強迫共睡一張小小單人床。對於指控,Wally否認了性侵行為,再加上先前Brenda並沒有提過這點,導致人們的態度半信半疑。
Wally在2016年過世,而期間的行徑令人疑惑,Wally娶了Brenda的17歲獄友,居住在案發的小學旁,兩人育有一子。這位獄友和Brenda長得極為相似,當監獄管理員看到她和Wally時,都以為是Brenda被釋放了!至於Brenda的親生母親,一直認為這段父女關係不正常,但她沒有足夠的錢打監護權官司,也就沒有插手了。
This was me the day I got arrested. pic.twitter.com/klGjFHCoO3
— Brenda Ann Spencer (@craymondaykilla) 2016年1月17日
歷經多年後,Brenda有了假釋的可能,但眾人質疑著:出獄後的她是否仍為未爆彈呢?
Miller是當年的倖存者,7歲的他背部中槍,在送醫後救回一命,卻在過程中目睹了警衛的屍體,背負著強烈的陰影。此後,Miller頻頻做惡夢,不敢讓背部袒露,必須坐在靠近牆邊的位置,深怕自己再度陷入危機。
不過,在多次的聽證會中,Miller見到了如同僵屍般的Brenda──她對於一切置身事外,就像自己沒有參與過殺戮,完全不如當局者。Brenda也寫信給Miller,提到「我做的事情太可怕了,所以我不會抱怨我只剩多少壽命」,並努力學習拉丁文,成為模範囚犯,悄悄種下想當貨車司機的願望。這樣子的Brenda,讓Miller相信她不會再犯罪。
另一位生還者Mary,目前已在精神科病院工作超過十年,逐漸理解兇手的心態,認為Brenda從沒受過應有的幫助,才會釀成悲劇的誕生。但是,她擔心Brenda沒有辦法適應監獄以外的生活,以及再次犯案的可能性,如果下一個禮拜一她又感覺無聊,會不會又失手殺人呢?
而Brenda學生時期的英文老師,並不覺得她具有傷害性,表示她曾在人道協會舉辦的攝影比賽中得獎。
Here's an article on the crime I committed. pic.twitter.com/j2FFAQbw5Q
— Brenda Ann Spencer (@craymondaykilla) 2016年1月17日
關於Brenda的後續發展,答案尚未揭曉,但回首當年事件,傷害至今仍未平息,破碎了許多個家庭。這起意外是否開啟了校園槍擊案的風潮?其實不盡然,當時流傳的影像極少,媒體的報導篇幅也不多,不足夠引發後代的仿效,但能確認的是媒體不該大肆報導罪犯,以滿足他們鎂光燈下的虛榮。
Brenda固然有錯,但在錯誤的背後,究竟累積了多少情緒方會爆發?其中又有多少的虐待和羞辱呢?Wally已逝,我們無從得知,能做的只有更加關心彼此,不吝於關懷付出,避免下一個悲劇爆發。看似稍微理想化,可不能否認其真諦。
VIA Daily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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