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幹部姐姐衝進休息室要會講英文和日文的小姐出來看台,客人選了我坐,用英文聊了幾句後發現是日本人。
其實我並不排斥坐外國客人,但同樣是接待客人,用英文交流比單純講中文的客人累,有時候也要選擇簡單的單字,才能有效地和客人溝通。
通常日本客人都很喜歡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我長得比較日系吧!
雖然曾坐過兩個韓國人是自己跑來玩,但外國客人通常是由臺灣人陪同進來玩。有時,這些臺灣人會擔任居間溝通的角色,如果小姐的外文能力較好,也會變成他們之間的訊息傳遞者。
在我工作的店裡,通常會說英文的小姐會有十幾位,有些小姐甚至還具備第二外語能力,但如果客人有特殊需求,能用外語交流又能做的小姐比較少,也可能會要求看其他小姐。
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帶出場之前也要和客人先短暫的「培養感情」,這些小姐自然也有自己的應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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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耳熱之際,螢幕一藍,包廂中音樂聲轟隆響起,是秀歌。
雖然是秀舞時間,在客人的要求下,我坐在他身邊聊天。因為音樂很大聲,我們靠著說話,聊著剛剛玩的遊戲我們輸了好多盤、喝了好多酒,好不想喝酒之類的鞏固革命情感的話題,然後他要求我幫他按摩肩頸,我也第一次有機會觀察其他小姐在秀舞的時候做的事情。
有的小姐背對著客人跳舞,有的小姐跨坐在客人身上耳鬢廝磨。也有小姐一手抵抗著客人的手抓胸、一手阻止客人扯內褲,客人只顧看著她的胸部流口水,沒看到她翻著白眼,一臉厭世等秀舞時間過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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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妳去吃東西,等一下讓妳回家休息。」燈亮後客人用英文這樣對我說,我愣了一下,隨即用中文告知同桌的客人。那位客人用流利的日文跟我的客人快速交談了幾句後,和幹部買了小框,讓我跟另一個女生去換衣服。
▲客人帶土狗妹及另一位小姐出去吃飯。(示意圖/取自免費圖庫Pixabay)
通常招待外國客戶的桌都會希望坐主客的小姐有配,所以坐到主客的小姐通常也能預期會得到一個框,但喜不喜歡這樣的工作模式,則是因人而異。
有些小姐完全不接特殊服務,有些小姐覺得特殊服務應該留給常客,也有一些小姐喜歡這種不會事後糾纏的客人。
我們後來去吃港式飲茶,客人和我邊吃邊聊,雖然小框是四出三回,但客人大概吃了一個多小時就放生我了。坐計程車回到店家時,另一個被框的小姐已經回來了,在休息室裡面抽著菸和其他小姐聊天。
「妳怎麼搞這麼久啊?」她吐了一口菸,高衩禮服下修長的腿套著閃亮的水鑽高跟鞋,眼角彎彎地笑著。即使剛做完激烈運動,她的臉上也不顯一絲疲態。
「客人帶我去吃飯啊,魚片粥那麼燙,總不能催他吃快一點呀。」我躲在置物櫃後面換回長禮服,又踩上十五公分的細跟高跟鞋:「倒是妳,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她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意會到她的神祕笑容後的意涵,我臉紅了起來,提著包包快步走去看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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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配或不配應該要能是小姐個人的選擇。
如果一個小姐在沒有被幹部和行政施壓的情況下,基於自己的意思決定是否要從事性交易,並對這個服務,依據體力的耗損、體態和容貌的維持、人身安全和健康的風險,以及心理承受的壓力,訂出自己想要的價格和客人協調。
那他人又憑什麼,憑自己的生命經驗和一廂情願的道德觀,去說她是等待被拯救的、被性剝削的娼妓,或是婊子無恥下流,腿開開就會有錢入袋呢?
一樣是賺錢,賺法不一樣,辛苦的地方也不一樣。我們不會否定其他工作的辛苦之處,但如果一般人在面對社會上常被看不起的行業時,能說出職業不分貴賤這樣看起來很高尚的話,那對於自己也許不清楚其景況、不理解其從業動機和辛酸的人們,是否也能多一點同理心?
不要那麼快就站上道德高地把對方往死裡打,酒店小姐也是人,活生生、有血有淚有感覺的人,大多數和所謂的一般人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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