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宴平樂,曾在保險公司當了整整兩年的業務員。或許是當業務員的期間,需要接觸的人事物很多,加上我們這個行業沒有底薪,所以很多光怪陸離的事情,只能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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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業務員的階段,我曾收過一張非常特別的保單,那一天是個下著雨的午後。
我拿著李大哥的名片,站在一個魚寮後面的矮房子外,門外四、五條狗,凶狠的瞪著我,直到一個身材矮小,叼著香菸的年輕人來幫我把鐵門拉開。
我穿過了家畜排泄氣味濃厚的菜圃,最後走進矮房子裡面,矮房子裡,到處都是針頭、藥粉。
煙霧迷漫的房間內,破舊的彈簧床上面,兩個女孩只穿著內褲,赤裸著上半身就趴在床上,四、五台電腦不斷運作著。
彈簧床邊的沙發上,體型壯碩,挺著大肚子的李大哥抽著菸,在我面前彈了彈手指。
「欸,看這裡啦。」
我趕快把目光從兩個女孩赤裸的背上抽離。
李大哥敲敲桌上的DM:「你說這個是怎樣?」
我趕快跟李大哥解釋這份保單內容,但是李大哥根本沒在聽我介紹,一下子接電話、一下子看電腦,然後還大聲的對電腦桌前的年輕人說:「跟胖子說,他要的那三個號碼沒有了,這一期要簽不簽隨便他。」
然後就在我好不容易,把死記硬背的保單內容說完之後,我非常懷疑李大哥能不能聽懂。
也不出我所料,李大哥沒什麼耐性的操著一口流利的台語跟我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啦,但是你是阿幹介紹的,你只要跟我說,我這裡一百萬現金,你要怎麼洗成乾淨的就可以。」
「不要說洗,不好聽啦。」
我馬上拿出要保單給李大哥:「大哥,你這底下幫我簽名,然後錢給我,這樣就可以了。」
「早說。」李大哥二話不說簽上了名字,他說沒有印章,所以蓋了個手印代替:「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回來?」
「我們這份保單是儲蓄險……」
李大哥直接打斷我的話:「X,什麼險林北不知道啦,你就說什麼時候可以拿回來啦。」
「李大哥,這個要繳三次,最慢六年可以拿回來。」
李大哥點點頭,兩把從桌上的鈔票抓了十疊給我,對旁邊的年輕人說:「阿狗,送他出去。」
離開小矮房之後,我回通訊處報帳,受到了大大的表揚。
之後又過了半年,在新聞上看到,李大哥的簽賭站被警方破獲,現場起出毒品、槍砲彈藥數件。就在我離開保險業的時候,李大哥還特地叫阿狗來我問他的那筆錢安不安全。
接手我所有保單的主管直接告訴李大哥,請李大哥放心,保險是隱形資產,只要等時間到了,李大哥可以完全合法的將滿期保險金領回,到那時候這就是一筆乾淨的錢。
人在台中看所守的李大哥託人給了我一個大紅包,他說如果不是我幫他簽那張保單,他早就什麼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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