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皮諾丘,我寫故我在。
光陽翔鷹100,在當年堪稱神車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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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那一年,哥哥罹癌遽逝,我接收了哥哥生前的愛車「光陽翔鷹100」,這款機車在當年是神車等級,俐落的車身線條,銳利如鷹眼的雙頭燈,加上前低後高尺寸不大的坐墊,堪稱載妹子出遊的最佳神車。
但我不是用它來把妹,而是用來當家教打工的代步工具,騎著哥哥的愛車在台北城內遊走,彷彿哥哥陪在我身旁,不曾離去。但我萬萬沒想到,這台車齡不到五年的翔鷹100,陪我不到半年就撒手離去。事情發生的經過是這樣的……
那一天我在夢裡和哥哥相遇,哥哥身著入殯時,媽媽為他準備的衣物,因為化療而掉光的頭髮也長了出來。夢中的哥哥站在一大片竹林前的小徑,兩旁是等肩齊高的草叢。
夢中的我用上帝視角跟哥哥對話。哥哥說他現在過得很好,但想借翔鷹100騎一騎。之後夢醒了,隔天晚上準備騎車家教的時候,車子壞了。
車行老闆說是啟動馬達壞掉。結果換新的之後,隔天車子又壞了。車行老闆檢查了好久,說是化油器噴嘴堵住,建議我換新的,結果我這個月的家教費全部噴掉,等於是做白工。
▲自從夢見哥哥之後,皮諾丘的機車車況便每況愈下,直到再也修不好(示意圖/記者陳俊宏攝)
之後這台車的車況就像哥哥罹癌後的身體一樣,每況愈下,不僅車速飆不出來,排氣孔更是冒出濃濃的白煙,等紅綠燈的時候,我都可以感覺到後面的用路人應該很想殺了我。
有一次騎著它從台北到中壢找同學,在上坡路的時候(坡度不是很陡),油門已經催到底,車子還是靜止了下來,我只好用牽的上坡。看著它這付模樣,跟當年剛出廠的它,可以在幾秒內車速直上100,有著天壤之別,我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幾個禮拜後,哥哥又在夢中出現,哥哥跟我坦承機車壞掉,是他借去騎的關係,希望我不要生氣。翔鷹100每況愈下,就跟哥哥罹癌後的身體一樣,全身到處出問題,我索性不修了,直接報廢。就跟我不忍心讓哥哥為了多活幾年,卻活得不像一個人一樣。
就讓翔鷹100陪著老哥,在另一個世界繼續飛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