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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酸們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上網和陌生人交流,是幾歲時的事嗎?在這個連小學生都有智慧型手機的時代,上網、交網友成了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這也不免令人擔心,背後潛藏的隱憂。
隱藏的戀童「掠食者」
2月底時,捷克上映了一部紀錄片《V síti》(英譯《Caught in the Net》)。劇組設計了一場實驗,目的在測試青少年的上網安全,卻呈現出可怕的結果──當一個12歲的小女孩在Skype註冊帳號後,不到5小時,便收到了83個男性的訊息,絕大多數人發出視訊通話邀請,接著沒多久便開始各式各樣的性騷擾。這些男性年齡甚至從23到63歲都有。
這部片由Vít Klusák、Barbora Chalupová兩位導演聯合執導。他們找來了3位長相稚嫩的女演員,上網扮演12歲女孩。為了盡可能真實的呈現實際的情況,導演們甚至沒有寫下劇本,而是為三位演員擬好各自的身分設定,讓她們自行根據角色發揮。
為了避免誘導、釣魚情形令結果失真,導演要求演員們遵守四個原則:
1.在註冊帳號後不要主動和任何人聊天,而是讓網友自行找上門
2.若有人主動來聊天,要提醒對方自己只有12歲
3.如果話題開始轉往性方面,以「我不曉得」、「這太害羞了」之類的反應迴避
4.如果對方要求回傳裸照,若非必要絕不回應
在拍攝前,演員們大量觀察青少年聊天的習慣,模仿他們的用語、愛用的表情符號和圖片等。同時,劇組為她們打造濃濃少女風格的場景以求真實。
他們選擇透過Skype測試。不同於台灣人熟悉的Line,Skype的使用者可以搜尋來自世界各地的網友,並主動發起聊天,使用者也可以選擇性的揭露自己的個人資料,例如年齡、國籍等。
赤裸的惡意
當拍攝正式開始,第一個帳號剛創立不過5分鐘便收到了16則陌生私訊。而第一位交流的網友不過聊了幾分鐘,便發來了生殖器照。
在短短10天的拍攝中,三個帳號總計受到2458個帳號的騷擾,方式形形色色,從私密照、成人片連結、邀約見面、索要裸照到要求視訊性愛都有。好幾次,演員在「禁不住反覆要求下」回傳劇組預先準備的合成裸照後,立刻受到威脅和勒索。
導演在回顧狀況時,無奈的表示:「每次我以為已經夠嚴重時,都會出現更多更糟的情況。」
影片中也呈現,其中一位演員Sabina在應網友要求見面後,對方不停逼問她是否是處女、月經來潮了沒有,接著要求她和自己跟女伴3P。
雖然攝影機和劇組人員全程以隱密的方式陪同,卻無法消除演員直面這些惡意的恐懼。Sabina表示:「我一直忍不住想起那些性騷擾訊息和畫面。我只能不斷自我安慰,這是為了保護可能成為受害者的孩子們。」
另一位演員Anezka也表示,雖然自己不後悔參與這部紀錄片,卻無法擺脫這些騷擾帶來的陰影。「光是別人盯著我看、或是搭訕我,都讓我感到很痛苦。我只能開始接受心理治療。」
這部紀錄片完成後,除了在各國上映外,也另外剪輯了保護級版本,作為青少年網路安全的教材。
警方介入
一開始,導演Klusák受到英國電信公司O2邀請拍攝這部片時,只是希望如實記錄情況,用以警戒青少年注意上網安全。但由於情況越來越嚴重,拍攝中途,劇組不得不連絡捷克警方。
導演Klusák表示:「我們當初並沒有『獵捕』這些潛在性犯罪者、將他們交給警方的意思,這不在一開始的規畫中。沒人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但當目睹越來越多犯罪行為,我們只能連絡警方。」
最後,整起拍攝變成了配合警方的調查行動。所有觸法的記錄全部被交給捷克的網路犯罪單位。至少有10名嫌犯(其中包含一位女性)受到調查,罪行涉及性勒索、散播兒童猥褻作品、虐待兒童等。
而更令人不寒而慄的是,這些被揭露的罪行,恐怕還只是冰山一角。根據捷克網路犯罪單位的數據,該國每年至少有9000件網路性犯罪,每年還以90~100%的規模增加,卻只有極少一部份曝光。
另一位導演Chalupová也說:「若我們只是選擇拍攝簡單的採訪,永遠不會發現網路世界的惡意是這麼龐大。而這些事情每天都在孩子們的臥室裡上演。」
這也不免令人聯想起韓國的N號房事件。網路帶來的交流本身絕對不是壞事,卻也往往被有心人利用,即使禁止孩子們接觸網路,這些惡意卻切切實實的存在於現實世界,並非切斷網路線便能阻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