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台北海巡總署附近的並不是一般所想空地或山地或空地,而是一個傾斜度將近約50度角的社區公寓,而其中一個就是相對生活富足的某社區。
我朋友阿榮跟他妹妹阿慧並非所謂的「富」家子弟,因緣際會租到這個占地50坪多的一樓,而月租「才」一萬五,高地價又低房租的位置。想當然耳,這房子自然是有不小的問題。
當時我還是高中生,同班同學阿榮平時都單獨行動,不常與他人來往,在那一段我被叫怪胎的時光,阿榮算是少有的,跟我互動的朋友了。
阿榮是個純種麻瓜,但是他妹妹阿慧卻是體質敏感,還差點撞開陰陽眼的奇命女孩。這樣的組合、這樣的房子,以及這樣的地理環境,導致我高中下課有好一陣子經常往這跑,幹嗎?把妹啊,啊呸呸呸,是救助朋友。
阿榮跟他妹妹年齡差了近七歲,阿慧可以說有一半以上以上的時間是由阿榮帶大的小時候還能把妹妹的奇怪行徑當成童言無忌,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阿慧依然說著那些讓他摸不著頭緒的事情,阿榮就開始覺得有點厭煩了。久而久之,兄妹兩人的分歧日益增加。幸好當時我偶然聽他提起此事,依據我對阿榮的了解,這絕對是誤會。
老玄是受過系統式的相關教育,自然知道該怎麼跟一般人去解釋各種狀況,但是其他有敏感體質或陰陽眼的人可不見得有這種機緣。阿慧就沒老玄這麼幸運啦。所以老玄為了未來的幸福,呃,應該是說為了幫好友修補家人之間的關係,老玄義不容辭地跟著阿榮回家。
而依照老玄開朗、嘴甜、自然熟等特質(噁~),當然是很快地就認識阿榮一家,包含他父母跟阿慧,也還好有我這個翻譯在,兄妹倆終於開始理解對方在說些什麼了。但與此同時,當時還在見習的我發現一件事,也是導致阿慧跟阿榮搬來這裡後分岐越來越嚴重的原因。
阿慧雖然敏感,對於這方面的相關知識卻不夠充足。沒辦法,小學三年級你能苛求啥?天真的阿慧只知道他們新搬的家,比之前他們住過的任何地方都要更讓她莫名不安。
她的直覺是正確的,因為不僅他們租的房子有問題,而是整個社區都有問題,整片山坡並非單一社區,而是由三個社區組成,這三個社區各有其問題,其中最靠山邊那個社區的邊緣地帶,是一座鮮少人煙的小公園,就是這樣一座公園,竟發生了讓小阿慧終生難忘,也差點嚇到我的事件。
事件發生在某周五晚上,阿榮父母長年忙於工作,而且還是值夜班,家裡一到晚上就進入無政府狀態。當時已經要高三的我們偶爾會留校自習,到家時經常已經是夜半時分,而獨自一人在家的小阿慧,你以為她會因為偶爾看見鬼影,或外出因為敏感體質而導致身體不適,每天乖乖在家嗎?
放屁!真是太小看小孩的好玩及好奇心了。恰恰相反,小阿慧根本玩瘋了,父母不在家、會管教的哥哥又因為晚自習而很晚回家,小阿慧根本是天天往外跑,鄰居同學更是經常被小阿慧拉出來玩。
歸玩玩,小阿慧還滿有義氣跟細心的。一個周末,小阿慧跟同社區的小琳通話後,注意到小琳低落的情緒,便約小琳在晚餐後去那個鮮少人煙的小公園,好好的讓小琳訴說心事,想為她排憂解難。但是這個夜晚注定是個多事之秋。
我跟阿榮因為晚自習的時間太晚,本來是要各自回家的,但是就在我們一邊聊天一邊出校門時,阿榮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顯示「臭慧」。按我們的了解,獨自在家的小阿慧應該是玩瘋了才對,怎麼會突然播打電話呢?然而接起電話的瞬間,小阿慧的無助的哀號求助著。
聽到這聲哀號,阿榮拔腿就跑,我自然也義不容辭地跟上。回家報備?救人重要啊還報備!晚點再說。看著還在懊惱公車還沒到的阿榮,我也是醉了。
「等屁公車啦,攔計程車啦。」我一邊從後頭跟上一邊喊。
「幹,一不小心就忘了。」語畢,阿榮跟我迅速的攔了一台計程車,座車的同時,我們一邊聽著小阿慧說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許是表達能力還不夠好,也可能衝擊太大、太可怕,讓小阿慧有點語無倫次,斷斷續續的說完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以下是整理自小阿慧口述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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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慧,先天就對週遭事物較為敏感,不管是他人情緒變化,健康,甚至是經常感應的一些沒有實體的存在,比較倒楣的幾次,甚至直接看到他們形象。
今天(週五),我回家後著電話跟小琳聊著天,聽著聽著,主題卻漸漸跑偏到她所面臨的壓力,以及家中父母吵架問題。當然,我也很願意當她的垃圾桶,但說著說著,她卻突然閉口不語沉默了好一陣子。我忽然想到,她現在在抱怨的事情可不適合在家裡大聲說出來。
「小琳,等等吃完飯寫完功課。我們去小公園散散步好不好。」我藉機邀請小琳出來散步,畢竟是在住家旁邊的小公園,小琳媽媽也同意了。
很快的到了8點半,我到小琳樓下等她,畢竟小公園離她家不過就兩個轉彎,不到200公尺。
可能是暫時擺脫了家裡的高壓環境,小琳顯得很開心,走路都蹦蹦跳跳的。看著歡天喜地的小琳,我心中卻浮現另一種情緒,沉重、害怕,但是這種感覺毫無來由,我也就置之腦後,跟著上小琳邊走邊聊。走著走著,平常已經熟門熟路的巷道卻突然陌生得讓我幾乎認不出來。
在第一個轉角接到走到一半時,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陌生,那些平時在道路兩旁已經斑駁很久的動物雕像似乎、似乎在打良著我們。一股涼意竄上心口,我停下了腳步。而小琳似似乎是講得太開心了,沒注意到我已經停下腳步。但很快的,她在下一個轉角停下腳步定格,是定格,不是等我。與此同時,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不安的感覺填滿我身體每一吋,我放下恐懼,大步上前去看看小琳的狀況。
走近一看,她的雙眼幾乎被血絲佔據,直愣愣的盯著前方。從這裡已經可看到公園了,她不僅直直地瞪著前方,口中還念念有詞:「幾月幾號,某某某應該死,幾月幾號,某某某要死……」
我順著她的眼睛往前看去,公園前面有個小教堂,教堂外的十字架上有個鮮紅的影子蹲坐在那裡,我只知道,那!不!是!人!
十字架上血影的眼睛,跟小琳,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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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行走兩界,代天巡狩的陰陽道師──命玄。小阿慧跟小琳會怎樣?而我們究竟來不來得急趕回來?見習道士的我,能否處理這棘手的案子,又是如何解決的?兩界常有疑難事,蒞臨陰陽萬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