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無所謂,但世界上的「同類」若剩自己一個,想脫單也沒辦法了。這樣的悲劇就出現在「非洲伍德蘇鐵」身上,它的祖先歷史直追侏儸紀時期,族群強盛程度,甚至占據了全世界植物覆蓋率的20%,但現在,僅剩下一棵雄株靜待在植物園裡。
▲翻攝自Kew Gardens
英國皇家植物園裡有數千種風情各異的植物,但這一棵伍德蘇鐵卻顯得平淡無奇,樣子像是普通的棕櫚樹。1895年,植物學家約翰伍德從南非祖魯發現了這棵孤單的蘇鐵,以蒐集珍奇植物的理由,將砍下部分樹莖運送到倫敦,它就被取名為「伍德蘇鐵」(Encephalartos woodii)。
伍德蘇鐵最終培植在皇家植物園裡,展開了超過一世紀的等待,歷代植物學家們寄望在野外能發現它的同類。但似乎,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相同的樹了,沒有雌株可受精,意味永遠不會有下一代。
事實上,全世界許多植物園裡,都能找到這棵伍德蘇鐵的克隆複製體,將部分樹莖插在溫暖濕潤的土內,蘇鐵就能長出「另一個自己」,盡管數量再多,DNA卻不會改變。植物學家也發現了伍德蘇鐵能與另一種非洲蘇鐵E. natalensis進行有性生殖,若把下一代再重複與伍德蘇鐵交配,照理來說能產出非常接近原種的伍德蘇鐵,可惜的是這樣做的話,經DNA分析所有葉綠體都繼承於E. natalensis,基因上根本不是伍德蘇鐵。
英國古生物學家Richard Fortey說,「伍德蘇鐵是這世界上最孤獨的生物了,孤獨終身沒有後代的命運,沒有人知道它還能活多久。」它要是死去,一個物種也宣告完全終結,從數百萬年前的演化誕生,最終回到虛無之中。
皇室植物園裡吹起微風,伍德蘇鐵硬質的葉片彼此摩擦,發出沙沙沉悶細聲。也許它終究孤單,但也顯得在世上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