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身為電影劇組裡的最高職位,基本上猶如皇帝,他/她今天說往東,沒人敢向西,要大家跑起來,大家只差沒用飛的。
當然,隨著時代變遷,就像最近有個導演說的:「電影已經不全是殿堂級的藝術品,現在是文化產品的一種。」
演變到現在,說話最大聲的可能是投資的出品人、股東等等,但基本上連這些有錢到不行的大佬都會對導演客客氣氣,畢竟,導演最大的觀念與文化在台灣片場行之有年。
在這之中,導演雖然都瘋癲且執著,大部份還是相當為工作人員著想,但人生這麼漫長,總是會遇到幾個來自地獄的……
幾年前有個拍攝動作片出名的導演,便是奇人代表之一。為什麼呢?因為他不用吃飯也不用睡覺。通常,片場的放飯時間是由副導演與製片協調後,估一個導演也覺得餓了、拍攝也告一段落的時間,讓工作人員一起休息用餐。
那天,副導覺得差不多了,用對講機問導演:「那先放飯喔?」
導演看著螢幕,頭也不回地說:「又不餓,等等再說。」
這麼一等,中餐變成宵夜。由於他是資深導演,大家只想說導演體力真好,也只得共患難,又餓又累又渴。
三更半夜,攝影師真的是餓到忍不住了,想直接去跟導演理論,結果看到的是背對他的導演從包包掏出源源不絕的零食,小○餅乾、玉○棒、多○多滋、麵包、飲料,彷彿是民間故事中的聚寶盆一樣,點心們閃耀著光芒接力出現。
氣到不行的攝影師走回來跟製片告狀,但由於「導演最大」,也只能忍氣吞聲,就當剛剛目擊了中華一番的傳說中廚具吧。
除了覺得工作人員吃露水就好的驚人事蹟外,這位導演也不用休息、睡覺的。
他導戲出了名地慢,一顆鏡頭拍20次都不算多,這代表著,原來4小時能完成的工作會被拖成8小時、16小時、24小時,折磨全體劇組心智與體力的時刻。
還有一次,為了拍攝一顆長鏡頭,導演整整拍了一天一夜。那時正值七月,豔陽高照,外景地毫無遮蔽物,帳篷也不足,大多數工作人員只得站在大太陽下持續工作。
所以不到一個下午,助理們的身體便宛如烤土司,還充滿水泡。
即使再苦,大家抱持著對導演的尊敬與對電影的熱愛,也撐到殺青了。然而,血尿的血尿、胃潰瘍的胃潰瘍,憂鬱症的憂鬱症,工作結束後的休假,大家全都進了醫院。
一年後,電影上映了,那顆在烈日下的鏡頭被剪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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