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小檸檬】專欄文章作者為代筆,內容為受訪者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內文皆使用化名。
※職業:計程車司機
37歲的豆哥,開計程車有5年的時間,每天從晚上12點開到早上7點,吃個永和豆漿再回家睡覺度過一天。會選擇開夜班並不是賺比較多,純粹是因為他討厭塞車。
「尤其是5點到7點,放學下班這段時間全台灣都在塞,晚上開車就很爽快啊,爽快,但也會遇到怪事情……」
有天晚上,豆哥剛送一組客人回家,剛開到巷口就有人跟他招手。上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穿廉價的紅色夾克和過大的西裝褲,手裡提著不知道裝什麼的塑膠袋,兩眼無神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豆哥問了他好幾聲,他也都沒反應。
「先生、先生,你要去那?如果不坐車請下去好嗎?」
「樹……樹○……」
豆哥把耳朵湊到了後座的方向問:「樹○那裡?」
「樹○公墓……」
▲示意圖/當事人提供
車內空氣瞬間凝結,豆哥緩緩轉頭看向中年男子。一個看似吸毒沒了靈魂的男人,竟然要在凌晨2點去公墓?!豆哥感覺很不對勁,但也不好意思趕人下車,只好硬著頭皮按下計費器後出發。
「我那時候走○○路二段,旁邊的店家通通關門,通通都關門!整條馬路又黑又長,這已經很可怕了,但接著我發現,發現每次路燈照到公墓男時,他永遠都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表情,兩眼瞪著大大的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就像個鬼……」
當時豆哥有試著跟他搭話,但公墓男就是有一搭沒一搭,這讓豆哥更毛了。上了高架後,豆哥狂踩油門,「阿彌陀佛媽祖保佑」當RAP一直唸。每過幾分鐘,豆哥總忍不住看向後照鏡,但又擔心一看會發現公墓男消失在後座。
好險,每次往後照鏡看,公墓男都還在。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車子裡面越來越冷,豆哥乾脆關掉冷氣開車窗,但車裡面還是冷的像冰窖。
「那時候8月啊,我沒記錯是8月啊,哪有這麼冷!」
好不容易下高架,結果從○多路接到○興街往山區的方向時,恐怖的氣氛隨著進入黑漆漆的山路開始攀升,彎了好幾次黑不見底的深淵彎路,總算到了公墓。
▲示意圖/擷取自Google Map
「我跟他收745塊時,還很擔心拿到的是紙錢。但我有看到,看到公墓男一下車,手裡的塑膠袋裝的就是紙錢,真的是紙錢!」我發現,豆哥說話很習慣把重點重複兩次。
拿著一袋紙錢、又在凌晨3點多到公墓,說要祭拜祖先也不太像。公墓男要幹嘛,豆哥也不知道,當時他只知道要趕快離開這裡,油門狂催飆到山腳下的一間便利商店,那裡又亮又有人感覺比較放心。
豆哥打給同樣開夜車的同事,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同事在電話筒的那一頭「唉唷唉唷……」個沒完,要他一早記得去拜拜。
電話一掛,櫃台店員就跟豆哥搭話:「先生,你剛剛看到的那個男的不是鬼啦,他常常半夜一個人拿著紙錢去公墓。」
「啊他去那邊衝三小?」
店員神秘兮兮的前傾身子,然後壓低音量說:「求陰牌。」
原來,那個公墓男是個賭鬼,不知道從那聽來求陰牌的方式,常常到公墓、廢墟甚至鬼屋裡,半夜燒紙錢引鬼來問明牌號碼,還真的給他中過一大筆,但之後就輸到一屁股債。如今公墓男走火入魔,讓公墓管理員也很頭痛,附近有陰陽眼的鄰居都說,他身上背著一堆鬼,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
「我聽完之後鬆一口氣,至少我載的是人啦。但想一想也不對,不對啊!那個人被一堆鬼給附身,當時車上不就坐了一車子的鬼……難怪車上那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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