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底,多倫多同志村失蹤案的第八位失蹤者,當地LGBQT的活耀人士安德魯.金斯曼(Andrew Kinsman)也失蹤後,警方總算再度重啟調查行動!並且將專案小組命名為「稜鏡專案(Project Prism)」。許多人批評聲浪都指責警方怠忽職守,假如2014年並沒有撤掉「休士頓專案(Project Houston)」的調查與維安行動,或許根本就不會有後來的五名失蹤者。
最令加拿大社會各界詬病的關鍵,就是多倫多警方的辦案疑似充滿種族主義與階級歧視,前面七名來自阿富汗、斯里蘭卡及伊朗的新移民與難民失蹤者,警方的辦案態度完全掉以輕心,直到出現了一位白人失蹤者後,才緊急重啟專案再度展開調查!
▲多倫多警察公布被害者照片/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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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小組於調查期間,意外在安德魯的行事曆上發現了一個名字「布魯斯」,寫在那一年6月26日的框格內,那一天也就是安德魯失蹤的第一日。他們調閱當日安德魯居所外的監視器畫面,模糊的影像中發現住家外停了一輛汽車,車體側面鑲有一條類似鉻的金屬條設計,不過卻無法看到車牌號碼。
經過專家的車體比對後確認是2004年的道奇Caravan車款,多倫多地區至少有6000輛道奇Caravan的汽車用戶,不過經過篩選後只有五位車主的名字叫布魯斯,其中只有一名布魯斯所登記的車款是2004年的道奇Caravan。他的全名為布魯斯.麥克阿瑟(Bruce McArthur),也就之前在「休士頓專案」時曾被查訪過,與其中兩名南亞失蹤者認識的那一位布魯斯!
警方追蹤到那一輛道奇時,發現它沒多久前才被轉手易主。鑑識人員從該車採集到的微證物中,發現了屬於安德魯.金斯曼與賽林.艾森(Selim Esen)兩位失蹤者的DNA毛髮物證。專案人員迅速展開一連串動作,向加拿大的谷歌與雅虎、三家手機電信業者、皇家銀行與加拿大航空,提出對布魯斯的數據追蹤申請,企圖定位出八起失蹤案發生時,布魯斯的手機訊號位置或使用過的提款機地點。
結果,所有被追蹤出的時點與地點都指向,每一起失蹤案發生的那一日,他都「恰巧」出現在那幾個地緣區!但是,這些都只是間接佐證,無法馬上將布魯斯繩之以法!稜鏡專案小組也同步向媒體與大眾提出警告,提醒多倫多市民們近期使用交友或約會App時務必嚴加謹慎!
因為,警方掌握證據認為多倫多同志村的連續失蹤案,布魯斯篩選獵物特定的種族、年齡層與性癖好的工具,就是手機上所謂的「約炮」App!他們發現所有失蹤者中,至少五名男子有高度的同質性:中年、棕膚、蓄鬍、多毛、自稱是「熊族」的南亞或中東男性,尤其是已婚有妻女的未出櫃中年男子。他們都是在慶典或節日期間失蹤:勞動節、感恩節、聖誕節、復活節與多倫多同志驕傲日。
專案小組透過手機業者的資料與定位,找到了已經搬家的布魯斯,然後開始了每日24小時的跟監,並確保要在他下一次出手時馬上人贓俱獲!終於,在2018年1月18日,便衣警察發現布魯斯帶著一名「棕膚的中東男子」進入公寓大樓,馬上警覺那或許就是他的第九名目標獵物!
▲一臉慈祥的老爺爺竟然是兇殘殺人犯/圖/CFP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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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警方大隊人馬衝進布魯斯的公寓時,那一名中東男子被五花大綁,正全身顫抖、表情驚恐地蜷伏在床上!警方旋即逮捕了布魯斯.麥克阿瑟,並解救了那一位來自中東的新移民。該名男子也是一名已婚有妻子且未出櫃的同志,他是在Growlr壯熊交友App上認識布魯斯,並且答應了他的約炮。
稜鏡專案小組在公寓內搜到5台電腦、5支手機、3台數碼相機,與十多個USB隨身碟,也在其中一部電腦被刪除的諸多檔案中,還原出曾被布魯斯留存為「戰利品」的影像,其中包括了幾名失蹤者在失蹤當日被他拍攝的照片!
布魯斯.麥克阿瑟是一名66歲的園藝造景師,也是在一名在教堂中虔誠與熱心的信徒。他的父母分屬於愛爾蘭天主教徒與蘇格蘭長老會教徒,嚴厲的父親對他年幼時所喜愛的歌唱或藝術極盡嘲諷之能,認為布魯斯太過於女性化缺乏男子氣概,父親也對同志充滿了各種歧視言語。
因此,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不斷否認自己,與嫌惡內心的真實性取向,高中畢業後他就與同校的女同學步入禮堂結婚,並且生下了一男一女,在多倫多市區的伊頓百貨公司謀得一份工作,與同志村僅僅幾街之隔……過著與他的受害者們相同的雙重人生。(註:與前篇心理學法醫對「恐同連環殺手」的犯罪心理側寫如出一轍。)
直到上個世紀,金融海嘯造成他的失業與破產,他與妻子的關係走上了分居與離婚的路,也在中年失志之際向妻子坦承出櫃。東窗事發後,布魯斯所屬教會的神父與教友們,沒有人相信那位虔誠又樂善好施的教會活躍份子,竟然會是犯下那麼多起綁架、性虐殺與碎屍的兇手!
警方在偵訊布魯斯後,馬上對他經手過園藝造景的多處房舍發出了搜索票,耗費了多個月在至少30多幢公寓大樓與居屋的花圃、後院、大型盆景中,挖掘出100多塊被碎屍的屍塊、骨骸或腐敗器官,經DNA化驗比對後確認分屬於八位失蹤者!該案的搜屍行動一曝光後,幾位曾經租屋給布魯斯的房東,和許多委託他庭園造景的客戶全都如坐針氈,擔心自己家也被埋了碎屍!
▲多倫多警方搜索,發現非常多的受害者屍塊/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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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29日,在安大略省高等法院多倫多法庭,主審法官約翰.麥克馬洪(Justice John McMahon)將布魯斯.麥克阿瑟所犯下的罪行稱之為「完全的邪惡」(Pure Evil)行為,並確信要是他沒有被捕的話,毫無疑問將會繼續殺人!布魯斯被起訴八項一級謀殺罪判,最終被判八次終身監禁、25年內不得假釋。(註:加拿大於1976年廢除死刑,因此一級謀殺罪皆是處以強制終身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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