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小檸檬】專欄文章內容為投稿者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職業：我是保險業務
文／宴平樂
安安，你好，我是宴平樂。當年小說還沒出版並且成為作者之前，曾在保險業當了整整兩年的業務代表。
凌晨三點，結束了通訊處的自強活動。站在農場的淋浴間外面，聽到水流聲從裏頭傳出來，但是公共區域的地板卻一點水漬都沒有。
晚上的深山裡，少不了蟲鳴鳥叫。日光燈管不斷閃爍，因為有點歲月痕跡的農場不常有人露營，為了我們農場主人特地開放全天的熱水供應。
但是這種時候，我拿著臉盆與盥洗用具，兩條腿像被結冰一樣完全無法動彈。
凌晨三點，誰在洗澡呢？
▲凌晨三點，農場公用浴室傳來水聲（示意圖／Pixabay）
農場的淋浴間，跟當兵沒什麼兩樣，一間一間用拉簾隔開，從裡面數出來，一排五、六間，最外面是洗手槽。
或許是我自己嚇自己吧。我決定先在外面刷牙、洗臉等裡面的人洗完澡再進去。只是當我往外走的時候，那個流水的聲音，好像越來越大了。
刷完了牙、洗完了臉。流水的聲音沒有消失，裡面洗澡的人也沒有出來。我坐在洗手槽上，看著兩排的淋浴間，這裡就像一個口袋等著我走進去。
流水聲，被停掉了。剩下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我抓著臉盆站在外面等。
「滴答」、「滴答」五分鐘過去，沒有人出來。
「滴答。」
十分鐘過去，還是沒有人出來，那水滴的滴答聲，在安靜的淋浴間，彷彿被放得更大、更清澈。
「滴答。」
有人凌晨三點躲在淋浴間不出來的嗎？雖然這農場稱不上荒山野嶺，但是幽暗的月光加上不斷閃爍的日光燈。似乎沒有蟲鳴聲？似乎水聲也停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人在我後面說：
「你站在做什麼？」
我猛的轉頭，是我們襄理。襄理拿著臉盆，裡面裝著盥洗用具。
「吳襄理，你要洗澡嗎？」
吳襄理點點頭，直接就往浴室裡面走：「對啊，趕快洗一洗睡覺啦，明天處經理說早上還有活動，要早起。」我根本來不及喊，吳襄理就走進淋浴間。
「吳襄理，你要不要看一下，裡面有沒有人啊？」吳襄理看我臉色慘白的模樣，就看他把所有的浴室的拉簾通通拉開，然後笑著看我，彷彿在嘲笑我的膽小。
一個人都沒有。那十間浴室完全沒有人。
如果一個人都沒有，那剛剛是誰開的水，又是誰把水關掉？
「什麼人？除了我們兩個還有人半夜洗澡的嗎？要洗就快點洗啦。」
地板，是乾的。一點水漬都沒有。
我實在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懼，抓著盥洗用具決定今天晚上不洗了。
隔天早上。失眠了一夜的我特地走去問吳襄理，凌晨三點洗完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吳襄理回我說：「誰凌晨三點洗澡？我十點洗好跟處經理泡完茶，就睡到天亮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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