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盡量不寫錯別字的錯別字。
12月來到,尾牙將成為慰勞員工一年辛勞的餐會(放屁,年終給我多一點比較實際),但對一些舞台表演者來說,反而是最忙碌的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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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真人真事改編)
我叫吳俊希,是位演員、也是動作指導員。在我念大學時,是台北體院的武術隊,四年下來除了練習、比賽再來就是受邀表演,其中年底尾牙又是最大宗的單子,可說是一年努力下來領「年終獎金」的時刻。
▲演員兼動作指導員吳俊希(圖/吳俊希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下同)
記得有一年年底,中部某建設公司業績突破「30億」大關,他們的公關邀我們尾牙上台舞龍舞獅跟耍旗表演,並希望最後要拿著3,000,000,000的保麗龍牌子上台,然後通通打破,分別為30、00、00、00、00共五個板子,我是負責拿最後一個「00」的板子。
當晚董事長坐在舞台正前方,邊喝酒邊拿手機錄影,笑容從沒停過。就在主持人喊出「恭喜衝破30億大關」的高潮,全部人拿著板子衝出去站定位,唯獨我沒跑出去。
因為我放在舞台側邊「00」的板子,不見了!
當時董事長已經走上來準備跟「突破30億」一起合照,但我始終找不到那塊板子,最後我兩手空空跑了出來,擺了一個武術動作乾笑著,但台上的董事長跟一群高層們,完全笑不出來,因為公司的年業績被我搞掉變成3千萬。
董事長什麼話也沒說,一樣比了個讚跟大家拍照。但之後到了舞台後面,副總狠狠刮了公關一頓,公關狠狠刮了我們一頓,並且砍掉我們一半的表演費!隊長跳出求情,但公關更是發大飆。
「只砍一半沒砍你們兩個0,還想怎樣!」
鼻子摸摸也沒說話,辛苦了一年,最後的酬勞不到五千元。至於消失的板子事後去問才知道,側台工作人員以為是沒用的板子,就拿去丟了……
▲受邀表演時後台的團照
後記
站在廠商的角度確實生氣,畢竟一年的業績被扣了兩個0;但站在表演者的立場也很無奈,畢竟板子放置的位置都是固定,且彩排過程沒問題,正式演出就是不見。
是誰拿走了板子?為什麼拿走?我們都無法拉開抽屜回到十年前年去找答案,只能說意外總是來得很巧妙。「一場事故」的發生有很多面向,如果能從中找到經驗調整,能讓其他人多一點警惕,那這就是「一則故事」的價值;但如果是踩死單一立場去批評,樹立自己的想法絕對正確,那麼也無話可說。
我們無法證明對方的對錯,但我們可以用「理性的態度」討論,差別在於素養而已。
▲吳俊希受廠商邀請拍廣告
我大學也是念台北體院的,不過我是空手道隊,俊希是武術隊。基本上大家訓練都很辛苦,每個學期就是「練習為了比賽,比賽完繼續練習」,但武術隊更累,還要受邀表演。
每次各隊練習完走回宿舍洗澡準備打網咖,就會看到地下室的武術隊,大半夜的還在那跳來跳去、哼哼哈哈,但也因為這樣的努力,每當校慶或是體育發表會時,底下的觀眾都會投以崇拜的眼神,看著武術隊在台上飛來飛去。又有多少人知道,這短暫的榮耀是用長年的血淚交換而來。
但想想,武術隊很常跟「舞蹈系」一起聯合表演,而當時學校的正妹有百分之八十集中在舞蹈系,頓時覺得,武術隊其實也沒這麼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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