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小檸檬】專欄文章內容為投稿者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職業:花場公關
之前的文章有提到,第一次去花場工作的時候,我不是一個人飛的,同行的還有兩隻被嚇得花容失色的雛鳥。兩隻雛鳥是我在台灣就認識的朋友,一個是專業鋼管舞舞者,一個是錄節目認識的小演員。兩個人的長相都比我漂亮,身材也比我好,只是對花場這種需要應酬的環境特別不習慣,所以才會和我一起被經理慘電。
但是能怎麼辦呢?花場美女比比皆是,光靠美貌是不行的,而且我們等於是有革命情感的「同梯」,總是要互相扶持,一起克服困難。
現在我們三個一起被抓進來主客桌了,雖然我也很害怕,不過不想讓其他公關看笑話,就是要讓我們三個都做得到業績,於是緊急召開小會議。
「加油,做給她們看,證明自己不用靠那些小動作也能有業績。」
▲一起做花場的同事。(圖/小眼睛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
雛鳥一號最害羞,但因為長得像某知名舞蹈老師所以外表也是最吸引人的,身為舞者體態又好,在我進包廂之前,就已經有一個男客人開始跟她搭話,所以我就建議她的目標鎖定在這個男客人,希望能掛到花,因為她酒量很差……
雛鳥二號還算開朗,也願意幫忙聊天炒熱氣氛,比起一號更懂得看人臉色,所以就擔任輔助的工作,看我們誰要到花或酒了就一起幫她討業績。
而我呢,本來就是被羅羅抓進來一起接待主客的,像這種有身分地位的人,我自己猜測可能會嫌玩遊戲太過幼稚,但也還好原本我就喜歡關注一些雜學和男孩子氣的玩意兒,所以就從跑車引擎聲到東南亞經濟走向都硬著頭皮開話題,總算主客也開始漸漸願意回話和提出問題與我互動,我就知道我的小孩已經成功生一半出來了。
▲身材姣好的一號跟開朗的二號都有找到自己在這主客桌的生存計畫。(示意圖/取自免費圖庫Pixabay)
不過有個重點必須提一下,這間店為了與其他花場做出區隔,也為了提升女孩子的身價,是不許我們說自己是來工作的。
當然,大部分的客人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花力氣拆穿沒意義才裝作不知道。
我相信羅羅的主客也是這樣的,因為羅羅才不屑說謊,都曾經願意買她時間只為了讓她不用上班在宿舍好好休息了,當然我們在玩什麼把戲他也是一清二楚。不過他也很紳士地沒有拆穿,所以我這邊是沒問題的,好好招待應該是做得出業績。
問題出在其他公關開始對兩隻雛鳥下黑手了,一直想灌她們酒,還很明顯地卡位,導致本來客人都要掛花了,卻被其他公關轉移注意力而不了了之。
*掛花:聽眾買花環送給自己支持的歌星,可以理解成花場的斗內。
而且最可惡的是,其中有個平常就最喜歡對我們新人冷嘲熱諷的公關蓓蓓,直接在她們要倒香檳的時候打掉手,還尖酸刻薄地嘲諷著我們三個根本不配在這裡工作,只是巴著羅羅沾光。
我當然非常生氣,但是於公於私,我都不該在這時候轉過去跟她吵架,這不僅是給羅羅難看,也是不尊重現在正在服務的貴客。
這一切主客都看在眼裡,他也沒說什麼,畢竟他是最重要的客人,公關間的糾紛怎麼樣都跟他無關甚至不應該驚擾到他。
所以,他跟羅羅聊一個段落之後,只是轉過來笑笑地問沉默的我「想不想喝酒?」
桌上還兩三支黑桃香檳插在冰桶裡還沒喝完,在和他對話的同時,我和他以及羅羅也對飲著另外開的Martell(白蘭地品牌),在這種狀況下問我想不想喝酒,我還看不懂他準備要做業績給我,就真的笨到谷底了。
事實上,因為怕公關喝醉,所以我們去吧台點的lady’s drink酒精濃度基本上都是非常非常淡的,喝起來頂多就是漂亮的調味果汁而已。
正當我要去吧台點酒的時候,看到酒保一臉尷尬、蓓蓓一臉凶狠,兩個人好像在爭執什麼,不過一看到我走過去蓓蓓馬上就不講了,只是瞪了我一眼後扭頭就走。
當我點的三杯漂亮「調酒」做好以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酒保他們剛剛到底在說什麼?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畢竟蓓蓓不友善的態度如此明顯。
▲一走過去就看到蓓蓓一臉凶狠,而且馬上停止話題,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示意圖/取自免費圖庫Pixabay)
和蓓蓓爭執的酒保支支吾吾不敢說話,結果是另一個在旁邊的服務生看不下去才爆料,原來,蓓蓓以前本來就在跟羅羅爭這個主客,可是爭輸了,現在連我們三個菜鳥都被帶進去賺錢,她氣不過打算教訓教訓我們,所以要酒保幫忙弄我們,不管點什麼都把酒精濃度調到最高。
我這才明白,原來不是所有人都像羅羅一樣懷有溫暖的同鄉情誼,忌妒心讓她們什麼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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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眼睛,是個能拿文學獎也能參加性感雜誌海選的背骨女子。
今天學到了一課,職場上性格軟弱那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們不是來這裡演溫良恭儉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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