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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是事實與否,除了能夠透過客觀的觀察求證,也能透過來回辯證找到矛盾和破綻,我想就是本片在劇本上精彩可期之處。但如果是感情、非理性、感覺的描述,那到底這句話是真還是假,就並非完全客觀了。
有人說,最高超的謊言,就是在謊言之中摻雜了部分事實。但回歸到前述的前提,沒有絕對「是非對錯」的感性問題,那麼「謊言」成立與否,便取決於聽者和說者的主觀意識和信任了。
《大說謊家》取名「好騙子」,是指這個騙子說謊的技巧高超?還是騙子說的是善意謊言?還是騙子毫無破綻?我認為電影並非只是單一觀點,端看觀眾用什麼角度切入故事劇情罷了。
▲(圖/《大說謊家》劇照,下同)
《大說謊家》描述了伊恩麥克連(Ian McKellen)所飾演的詐欺老人洛伊(Roy Courtnay),從事非法交易詐騙投資人金錢的投機客,透過網路交友認識了由海倫米蘭(Helen Mirren)所飾演老婦人貝蒂(Betty McLeish),詐騙她的財產而設計了一場看似浪漫的暮光之戀。
故事整體設計相當完整,講述了人們在生命之中必須面對的人性課題,帶出了關於說謊與誠實間的微妙關係。
聽出這故事有趣在哪了嗎?是的,那就是「謊言」的成份複雜,難以黑白分明,當中有相當多灰色模糊地帶可以討論。
而這些模糊的空間該如何解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也永遠存在著永遠無法往下挖掘的地方。當我們隨著劇情推進,我們也就能夠發現人的內心是個無底深淵。
黑暗的那一面也都是過去的不完美,造就了我們今日的樣貌,而我們只能告訴自己往我們希望完美的方向前進,也許就是我們生命中永遠需要學習的課題,也是本片劇本的核心價值所在。
當然,本片精彩之處,絕對非兩大資深演員演出、同台飆戲的激烈火花。
伊恩麥克連老謀深算又帶著過往創傷的演出,豐富且層次感十足,令人著迷;海倫米蘭極具氣場的魅力,恰巧讓整個故事的氣氛拿捏得宜,形成相當有趣的互補關係。兩人一來一往的情緒,每句臺詞、每個動作,都述說著無限想像、支撐著電影所建構的謊言誕生,背後的龐大動機與原因。
而縱觀比爾康登的導演作品,不論是與伊恩麥克連合作的作品《福爾摩斯先生》,或是迪士尼真人化電影《美女與野獸》,描寫演藝圈紙醉金迷和藝人不為人知一面的《夢幻女郎》,或是富有爭議性的《金賽性學教室》……《大說謊家》依舊散發著一種獨特又令人著迷的魅力,優雅之中帶點暗潮洶湧的驚悚感,逐步醞釀著一場風暴,讓人在劇情最後留下耐人尋味的餘韻。
不論如何,比爾康登這次的《大說謊家》確實設計了一場探討人性,以及思索人際相處之道的精心佈局。透過兩大巨星神奇的化學反應,創造出耀眼的火花,劇情兼具厚度與深度,精彩雋永。
更有趣的是,電影的影像世界裡,橫跨超過半世紀的時空背景,透過人物角色間的衝突,以及歷史背景的介紹,也帶出了二戰後的人們經歷戰殤後,雖讓時間撫平傷痛,但有些事卻要用一輩子償還的無奈。
人生何嘗不是如此?縱使一個無心之過,卻只能默默吞下,坦然接受一切後果和餘波。而在這個由人所組成的社會之中,如何做到盡善盡美?
透過這部電影它清楚宣告了:這是不可能的。我想,這正是我們在人生的旅途上,永遠必須做,卻永遠無法做到全對的隨堂測驗吧!
延伸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