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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段的批判不用口出惡言,最有力的抗議不用大打出手;沉默的凝視,是我們看待不公平對待的最好辦法。
伊利亞蘇萊曼的第四部長片《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雖以喜劇包裝,用幽默和沉默作為楔子,但我們能夠完全感受到他對巴勒斯坦的愛,以及他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總總荒謬,提出最嚴厲的控訴。
▲(圖/《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劇照,下同。)
當這個世界決定關起溝通的管道,當別人漠視你的聲音,縱使有再多的積極作為,也只是被人當作是笑柄而已;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如此現實,因為我們總是喜歡看到我們想看到的,缺乏關懷他人的心而被主流意識帶著跑。
那麼,那些所謂的弱勢、非主流意識,又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聲音呢?
伊利亞蘇萊曼在《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中,幾乎不發一語:他看著理所當然地闖入他家摘檸檬的鄰居,自以為幫忙地澆花、照顧檸檬樹;他看著老是扛著槍路過他家的鄰居,說著自己打獵技術有多麼高超;他看著犯罪發生,近在咫尺的警察卻沒有看見;他看著一群凶神惡煞的混混,抄著傢伙朝他奔跑而來,下一幕看到被挨揍的人默默擦著傷口。
這些沒有辦法視而不見的景象,似乎也隨著伊利亞蘇萊曼走訪法國巴黎、美國紐約看到更多同樣類似的景象,不免讓人懷疑:人類所謂的進步,是如何定義?船堅炮利?雄偉的建築?還是國家組織動員的效率?快速反應的公共機關?伊利亞蘇萊曼好像走到哪、看到哪,都存在著在巴勒斯坦的影子,也反應了人類的行為模式,似乎存在著某種有趣的共通性。
人啊,何苦一定要這樣比來比去呢?有誰是真的比誰優越?又有誰是真的比較低見下等嗎?有著巴勒斯坦身分的伊利亞蘇萊曼,想要拍自己國家的故事,卻又被人嫌棄「不夠巴勒斯坦」,那麼美國人來拍巴勒斯坦的故事就會比較賣座?法國人來看巴勒斯坦就會比較文藝?那巴勒斯坦人拍巴勒斯坦的故事,外界又要用什麼樣的標準去檢視他所拍出來的電影呢?
許多疑問在電影中不斷浮現腦海,特別是當我們了解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兩方不斷發生衝突的歷史背景,劇情雖然只是簡單地走訪各地,不發一語地走路,默默透過鏡頭捕捉人來人往的景象,卻越看越顯得諷刺。
這實在是一場相當特別的觀影體驗,感受創作者百般無奈和充滿愛與關懷的溫度,去反思我們人類社會普遍存在的歧視、階級、或是偏見等,可能造就衝突的負面因素。
《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美其名是趟假期旅行,原文片名 It Must be Heaven,說明了每個人都想要找尋人間樂土的心願。
走到哪、看到哪、卻失望到哪,這是不是也另類地說明家永遠是不可取代的歸屬,旅行的意義也就是在準備回家罷了。
有趣的是,在紐約中央公園揹著天使翅膀的抗議者,身上畫著巴勒斯坦旗幟,卻被警察追著跑,急著遮羞;這不就是目前國際現實對巴勒斯坦的態度呢?不被聯合國承認,不被普遍西方國家承認,但人人都在腦袋裡知道「巴勒斯坦」這個和以色列不一樣的地方,那我們到底在害怕看到什麼呢?
這個在片中明確和天堂有關的意象(抗議的天使),被強權壓制、壓迫,那麼到底我們應該要找尋什麼樣讓人安心,適得其所的天堂呢?更有趣的是,就巴勒斯坦人、以色列人來說,耶路撒冷就是他們的聖地;但那些我們每天都在新聞媒體上看到有如人間地獄的景象,又該如何解釋呢?我想,這又是一個永遠無法有明確答案的大哉問了。
來趟《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充個電,有時候冷眼旁觀這個世界,笑談人生哲學,或許就能夠理解甚至看淡很多紛爭,悟出更多道理吧!